南泱前往栖过堂,被拦在门外。
大门紧闭,偶尔有乐声传出,南泱问:“闳肆和明樱在里面?”
今早闳肆唤明樱前来,南泱一直盯着动静,可都这么久了,还不见明樱出来,南泱自然是坐不住了。
门口下人回道:“是。”
少族长在教习明樱小姐乐理,辰时起至此两个时辰,大抵是明樱小姐总学不会,少族长便多花了一些时间。
南泱盯着门口,听见闳肆说话声传出来。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南泱眉头皱起,眼中不悦,她手心握了握紧,瞬间想冲进去,还是忍住了。
闳肆拒绝了和她的婚事,南泱本就十分不悦,而今看他和明樱独处,只觉得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从前闳肆也是谁都不搭理,他便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不怒自威,不可靠近,从前府中也只她一名女子,闳肆待她即使不如何,她也觉得没关系。
可如今来了个明樱,日日受他亲自教导,即便只是教导,南泱心中却莫名不快。
闳肆以往甚少生气。
他心绪向来平和,待人冷淡,心思淡漠,发脾气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更是鲜少。
如今因这明樱,他频频生气。
有时候南泱甚至会想,即使闳肆不喜欢她,那能朝她生一生气也是好的,起码一些另外的情绪,会让她觉得不一样。
此时屋内,明樱觉得时间难捱极了。
她一向觉得,这世上乐理最为生涩难懂,苦于此道已久,往日父母亲也逼她学,后发觉她实在学不会,便放弃了。
如今又来了个闳肆,逼着她学。
“我不想气死您。”明樱小心翼翼的解释,抬眼巴巴瞧着他,诚恳道:“我觉得我已经领悟了一些,真的。”
“再愚笨的人也该领悟了。”闳肆无奈,深吸一口气,拂袖坐下。
明樱也委屈。
“您若是让我学其它的,我都很快能学会,人总有短处,我不过是不精于此道,没有这方面天分,那是没办法的事。”
她这话是真的,闳肆没再说其它的。
“你先回去吧。”闳肆看了眼外头,才发觉已过去好几个时辰,眼看着过了午饭时间,都该用晚饭了。
终于等到他松口,明樱如释重负。
她按下心中喜色,应道:“是。”
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都没了力气,若是在这里再待上片刻,当真要狼狈的饿倒下了。
明樱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向闳肆保证:“明樱定会好好领悟,明日不惹您生气了。”
南泱还等在门外。
明樱出门时便碰见她,明樱行礼,“见过南泱小姐。”
南泱没搭理她。
她越过明樱,径直走了进去。
明樱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
南泱似乎对她敌意很重。
关于南泱日后会成为少族长夫人这件事,明樱早便听说过,这次从离郡山回来,她也听上冬说,南帝陛下向少族长提了他和南泱的婚事,被少族长拒绝了。
闳肆那人,看着便知道是个断情绝爱的石头,他会喜欢上人才是怪事。
“闳肆,你的伤如何?”南泱记挂着他的伤,这几日却见不到他人,担心的很。
“我没事。”闳肆都未曾抬眼看她。
南泱给他备了伤药,汤药也都是亲自给他熬,可闳肆一点不承她的情,她在扶天府待了三年,竟觉得还不如一个刚来的明樱。
南泱大概知晓他现在在找什么。
她脸上笑容十分勉强,开口道:“祭礼前几日,我整理我兄长的旧物,发现一些他曾经的书信,不知道是否有用。”
闳肆听到这话,这才抬眼。
南泱继续道:“我兄长他当年也是陪着南帝陛下一路杀过来的,陛下视他最重,便对我爱屋及乌,这些年我蒙兄长余恩,受益颇多,若是因此对你造成负担,非我本意。”
南泱是想告诉闳肆,不要因为她提了婚事就对她疏远,他想要的她会千方百计帮他得到,她都会帮他的。
哪怕婚事成不了。
“我既为少族长,便一视同仁。”他对她,和对这族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都是他爱护的子民。
闳肆继而道:“你兄长的事,牵涉众多,你最好不要被牵扯进来。”
她到底还是对他有点用的。
南泱念及此,便觉得心有希望,她点头,道:“我明日便将信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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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樱回到院中时,上冬早已备好了吃食。
上冬午时备好吃的,便在院门口等明樱回来,掰着指头数时辰,眼看着晚饭时间都要到了,还不见自家小姐回来。
“小姐,不仅有糖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