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锦冲到她面前,扶起她,怀宁轻轻靠在沈念锦怀里。
“念锦,你怎么来了?”怀宁虚弱地说。
沈念锦心疼地流着泪:“这个畜生!我去剐了他!”
怀宁死死拽住沈念锦,摇了摇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别去。”
沈念锦攥紧拳头,心里怒气充斥着,她克制自己,努力镇定下来。
她缓缓扶起来怀宁,让她坐在凌乱的床上,急忙给她倒水喝。
怀宁干裂的嘴唇碰到甘洌的水,便贪婪地咕嘟咕嘟喝起来,接连几杯下肚。
沈念锦内疚地看着怀宁,心里十分难过:都怪我,我不该瞻前顾后,不该到现在才来救她,害她受这么多苦。
说着沈念锦泪如雨下,怀宁努力抬起满是淤青的手,轻轻帮她擦拭,小声说:“别哭,念锦,我真的没事。”
沈念锦止住眼泪问:“怀宁,你屋里可有药?”
怀宁指了指对面的柜子,沈念锦小碎步跑过去从里面拿出几瓶药膏。
沈念锦蹲下来,轻轻掀起怀宁沾满血迹的裤腿,里面的伤口感染溃烂,上面包裹着脓血。
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怀宁没有手抓着床单,疼的出了汗。
上完药后,沈念锦拿起床上的包袱,开始往里面装怀宁柜子里的衣裳。
“念锦,他快回来了,你先走。”怀宁说。
沈念锦不理会,继续收拾衣服:“今日哪怕是抢,也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和离的事,我回去便写诉状交给官府,一切都交给我。”
怀宁摇了摇头说:“没用的,他说了,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能拖累你,你快走吧。”
沈念锦停下手里的动作,坚毅地看着她说:“总归是有办法的,官府若管不了,我就上京求见陛下,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帮你脱离苦海,让朱旬付出代价!”
怀宁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沈念锦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她身边,焦急地问:“你是不是很难受,我们现在就走,我找大夫给你瞧瞧。”
怀宁借机抓住沈念锦的胳膊,拉她坐下,说:“念锦,你听我的,和离之事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办成的,上了公堂是要拿证据的,我必须留在这里,搜集证据和证人。”
“你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啊。”沈念锦说。
怀宁摇了摇头:“官府那些人与朱旬私交甚深,他们绝不会信我的,我得多收集一些有用的证词。”
是啊,怀宁说的有道理,我必须先冷静下来。
沈念锦深呼吸,沉吟道:“怀宁,我有办法了,既然官府的人不敢得罪朱旬,那就干脆将事情闹的再大些,大到无法收场,让官府的人不得不认真审此案。”
怀宁疑惑地看着她,沈念锦凑到她耳边说了些话。
准备离开时,沈念锦突然想到什么,问怀宁:“怀宁,还有一件事,我在那本医书上看到谢如钰所中之毒了,用鬼苓子和伏化果可压制,可如今这个时节,这两样药材都很稀少,之前你告诉我用内力也可以帮他压制毒性,可是真的?”
怀宁点了点头说:“确实可以,可若他使用内力,他会元气亏空的,将来也活不长。”
沈念锦坚定地说:“用我的可以吗?我不会武功,你有什么速成内力的办法吗?”
怀宁诧异地看着沈念锦:“练就内力绝非几日之功,若非要强求,对自己的身体伤害是极大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沈念锦握住怀宁的手,真诚地说:“在下一次找到鬼苓子和伏化果之前,我必须给他想好退路,怀宁,你帮帮我,若是内力用不上便好,可若是需要内力时我没有,那就来不及了。”
“求你了,怀宁。”
怀宁听了犹豫再三只好答应,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抽出其中一本递给她:“切勿操之过急。”
沈念锦点头答应,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大人回来了,现下正被大娘子拖住,姑娘赶紧翻墙离开吧。”
沈念锦紧忙离开,临走时,她叮嘱怀宁:“怀宁,无论何时,自保最重要,等我回来救你。”
怀宁抱着希望的眼神盯着沈念锦,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念锦快速从原路返回,翻过墙来弄了一身灰尘,她匆匆跑开。
她将书抱在怀里,心里有说不尽的担忧。
……
“沈念锦,你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吃午饭吗?”
是啊,哪还有心情吃午饭。
沈念锦垂头丧气地坐下,怀里揣着那本书。
谢如钰温暖地笑了笑,指着一边的帘子:“沈念锦,你看,谁来了?”
沈念锦无趣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突然一个脑袋从帘子探出来。
“胖子,你怎么来了?”沈念锦站起身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