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就是在学堂里稳重的教书先生。
“怀宁先生,您怎么在这?”沈念锦回头说着。
怀宁眼神微闪,缓缓放下手里的筐子,里面放着柴火。
“这是我家……”怀宁小心翼翼地说。
旁边的老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你们认识啊?那可太好了,怀宁,快给这位公子看看。”
说着他指向床上奄奄一息的谢如钰,脸都没了血色。
沈念锦听了连忙说:“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毒,昏迷了大约四个时辰了。”
怀宁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细细把脉,脸色骤变,难看极了。
“我必须同你说实情,他约莫是没救了,我只能想办法减缓毒素蔓延。”
沈念锦的心像是被雷重击一样,一时缓不过神来。
她顿时双腿瘫软:“怎么会这样……”
“怀宁,他中的究竟是何毒,怎么会这么严重?”沈念锦声音发抖地问。
怀宁又扯开谢如钰胸口前的衣服,手背贴上去,之后迅速拿开。
“这头如此热,可这胸口好冷…这症状我好像在书上曾见过……”
怀宁思考无果后说:“沈姑娘,这致命的毒不在毒针上,这毒针上的毒乃是火毒,我可以治,可另一种我还没弄清是何种毒。”
沈念锦缓缓握住怀宁的手:“怀宁,麻烦你救救他…”
怀宁点了点头说:“这火毒似乎与他体内的毒相冲,所以这医治方法也要斟酌,这样我去熬药,你暂且用凉水给他擦拭一下去去热。”
“好,拜托你了。”
沈念锦站起来,拿起水桶向院子里走,老头也一起帮忙。
“姑娘,你别太紧张,会有办法的。”老头一旁宽慰着。
沈念锦咬牙点了点头:谢如钰,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的约定还没实现。
沈念锦将毛巾泡湿,拧干后,给他擦拭额头,不一会,谢如钰的脸逐渐发红。
老头又提来几桶水后说:“姑娘,我去帮忙煮药,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多谢您了。”
沈念锦一遍又一遍给他擦拭着,从脸到胳膊,再到脖子……
谢如钰开始有了反应,开始乱动,手也开始扯衣服:“好烫…好烫…”
沈念锦一下子慌了,连忙擦拭起来:“擦擦就不热了……”
谢如钰逐渐平静下来,脖子上几簇汗珠凝结着。
沈念锦小心翼翼地擦拭脖子上的汗,又用一把木扇给他扇风解热。
突然谢如钰的手擒住沈念锦的手腕,手上的扇子掉落在被子上。
他的手青筋暴起,用力一拽,沈念锦被拽到他的怀里,一股子失控的意气迸发,她被他用力吻着,如狂风过境般凶狠,仿佛要把她揉进骨髓里。
沈念锦出于自爱用力推着,可敌不过他的力量,她渐渐放松警惕,这种柔软让她有些沉醉。
她不再反抗,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沈念锦,你喜欢上他了…
从谢如钰满脸血迹地提刀跑来时,从他砍断劫匪的手给自己出气时,从为了救自己身中毒针时,她便已经沦陷……
所有质疑这份情的声音在这个强制的吻中消散殆尽……
她开始习惯他的存在,开始期盼与他日日在一起,他若出了事,她的心就如同放在火上烤一样,就像现在,他剧毒中身,沈念锦恐惧煎熬。
她想,谢如钰心里应该也是有自己的,他为了救自己,身中剧毒,血洗船楼。
她缓缓放松,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份占有。
突然她的唇被谢如钰咬住,越来越用力,一股腥气的暖流流下。
啊!
沈念锦用尽所有力气挣脱谢如钰,捂着嘴,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你……属狗的吗?
沈念锦看着谢如钰发红的半边脸:“这法子也不太管用啊…”
说罢她拿起床上的毛巾,扔在水桶里,慌乱跑出去。
她小步走到到院子里,朝怀宁方向跑去。
院子里只有这处有一点火的的光亮,药炉子咕嘟咕嘟地响着,似乎快要冲破壶盖。
“怀宁,那个法子好像不太管用……”
沈念锦不敢大声说话,说话幅度稍大些,嘴唇就会被撕扯的生疼。
怀宁站起身来,说:“可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你不知道,有些中了火毒的病人更可怕,谢公子还算安稳的。”
安稳……确实挺安稳的……
沈念锦不禁在心里苦笑几声。
“药还得等一会呢,等药好了你端到屋里让他喝下,不出三个时辰,他的毒就慢慢被逼出来了。”
未曾想过,怀宁不仅在书堂教书有方,在医术这块也是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