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的敲门声几乎压着盛母的话音落下,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噤声。
“伯父让我叫你们去吃点心啦。”何嘉许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有点闷。
盛母低声抱怨:“就你爸多事。”
见女儿要起身去开门,她再次开口:“我现在反正是不支持你们的,定时炸弹后患无穷,何必浪费自己的感情?”
盛笑南眼神一暗,不等她说什么,盛母已经让出位置示意她去开门。
盛笑南按下门把手,何嘉许就站在门外,看着她说:“伯父说有布丁和椰汁糕,是伯母喜欢的,让我来叫你们。”
“都是小孩儿爱吃的玩意儿,你们去吃吧,我要去补美容觉了。”盛母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
事情也聊不下去了,盛笑南和母亲示意后给她带上门,伸手去牵何嘉许,被他轻轻躲开了。何嘉许手背在身后,小声说:“会被人看到。”
盛笑南嗯了声,带着他往餐桌走,一边问:“爸跟你说什么了?”
“伯父问你当家庭教师的时候有没有欺负我。”
“还有呢。”
“还问,在一起后你有没有欺负我,说你们家的Alpha都不是好人。”
盛笑南笑了笑,“他以己度人,当然这么觉得了。”
餐厅里没人,盛父不知去向,桌子上就放着两杯布丁和一小叠椰汁糕,显然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
盛笑南用叉子喂了块椰汁糕给何嘉许,他乖乖咬走,软糯的糕点混在齿间含糊不清地说:“还问我今年几岁了。”
盛笑南笑起来:“他还是觉得我欺负你。”
小仓鼠何嘉许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小啦!”
盛笑南把自己那份布丁推给他,撑着下巴欣赏他吃东西的样子。几个月前,他意外发情期,把他交给莫叔照顾后,她出国办事,再回到别墅就在厨房里撞见他不好好吃正餐,拿甜点随便糊弄。
和母亲提过一嘴何嘉许的身世,盛笑南放下心来,即便母亲不看好她和何嘉许在一起,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故意动手脚。
港区的人文风情与霄市大不相同,盛笑南不急着回去,带着何嘉许到处玩了几天,直到徐彻发来消息说约到了梅薇思夫人的行程,她才订了航班回霄市。
离开港区前,盛笑南父母都没再找她聊过关于何嘉许的事情。二老不看好她和何嘉许的发展,却也把表面功夫做好了,给他们留足了足够的空间。
一回霄市,盛笑南就被成堆的会议和文件缠住了,一连加班了好几天,何嘉许没起床她就出门了,晚上也不一定回得来,回来也是何嘉许都睡熟了的时间。
这么连轴转了一段时间,到和梅薇思夫人约好的那天,盛笑南早上起来有点感冒症状,她实在没有精力,就让徐彻陪着何嘉许出门了。
她这边忙,何嘉许那边也都是事。元旦假期结束,唐大正式进入期末复习周,不仅要写论文、准备期末考,还有个参报电影节的进度要跟。
他和纪空帆共同完成的这支短片只有十几分钟,专业课教授指导他们剪辑之后,推荐他们去参加电影节的春苗短片环节,因此他们在提高这支短片完成度的同时,还要填写各种资料。
他和纪空帆分好工,资料撰写这部分都交给他——他对市面上几个剪辑软件的使用不太熟练,现在也没有空闲去掌握,在赶工的情况下再去掺一手只会拖慢进度。
啃书本复习,收集各类文献写论文,按电影节要求写文件报告,各类繁重的文字工作几乎把何嘉许淹没了,有一回晚上做梦,梦里都是自己在写文件,旁边摆着个倒计时的钟,滴滴答答的走秒声仿佛催魂。
好的是,充实而忙碌的安排里,他没空去考虑其他事情。
挨到各种事情结束,何嘉许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将近六点。他一身毛绒睡衣抱着猫下楼,莫叔正在准备晚饭。
他看了眼菜量,“老师晚上要回来吗?”
“是的,”莫叔笑眯眯的,“根据徐特助的小道消息,小姐马上就到家。”
何嘉许于是先去餐桌前等着了,不出十分钟,盛笑南果然风尘仆仆地进了门。
她上下打量了何嘉许一阵,冲他招手,“过来。”
何嘉许放开小猫,小碎步迈过去抱住她,暖烘烘、软乎乎的气息一下子裹住了盛笑南,让她从冰冷的黑白文件和僵硬的写字楼里脱离出来。
她埋在何嘉许颈窝里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活过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逍遥了一段日子再回到成天都是工作的状态,太不妙了。
“好啦好啦,吃饭啦!”何嘉许拍拍她的背。
第二天上午,盛笑南有短暂的一段空闲,便和何嘉许一起去了陈意的诊所做定期的信息素检测。
给何嘉许做完检查,陈意把前几次报告做了个总结文件给她:“根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