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就蹲在墙头看着他们,这时候她应该和守在外面的兄弟做一次交接,然后把里面的情况说一下,接着是根据情况调整外围的部署。可是现在她发现有些意料之外的变化,又有人从外面进来。这一次从前门进来了五个人,后门进来了三个。计划需要调整,不能等裴司马来下命令,月江悄无声息地从院墙翻出,跑进大宅附近的荒地。
院子里的这一群人并不知道前院的动静,还在这里认认真真的找人。人肯定是找不着的,几乎每个院子都走了个遍,最后又回到了小厨房。
巫贵还没醒。
付玉杉忍不住凑到林秋身边问:“这人怎么还没醒,该不会是打死了吧。”
听到这话林秋知道月江已经把实情告诉了付玉杉,现在付玉杉也该算自己这边的人。
他也压低声音道:“八成是指缝里藏针了,针上涂迷药了,你不知道她花里胡哨的手段多着呢。”
陈四和刀疤把巫贵抬回了前厅,林秋一行人自然也是跟着回去。
回到前厅林秋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一院子的人的立场已经渐渐清晰。
前厅多了五个人,刀疤主动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朱老大,今天有些奇怪,来的人有些多。”刀疤对其中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说道,“这两个是进京赶考的,这一个人丁爷那边要的人,这四个好像是同行。这些人中最可疑的是这个小白脸,他还带了一个女的进来,现在那女的不见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林秋在心里感慨自己的不幸,这么多人中就自己被怀疑。就连自称劫匪的叶俸星一行人都没被怀疑。
“这可是老子的地盘,你们来打劫也要问问老子手中的刀答不答应。”那群人的头领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一听有同行在此便有些着急,根本没在意刀疤说的可疑之人,只急着搞定要抢他生意的人。
叶俸星也不傻,见这种场景立刻服了软,现在真相未明,动起手来不划算。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弟初来乍到不知这是大哥的地盘,多有得罪忘大哥海涵。我们这就走,绝对不会耽误大哥发财。”嘴上说着要走,其实脚下一步未挪。他哪敢走,裴司马还在这儿,他要是走了光凭林秋一人怎么可能保护两位大人的周全。
“你们是外地来的,从哪儿来?”
“我们几个原本是京城的人,犯了点事情跑出来的。”
“老大,这丁爷那边的人有一个晕倒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刀疤又提醒道。
“怎么回事,谁干的?”朱老大怒道。
陈四指着付玉杉道:“丁爷的命令做了这个人,他偷了衙门的东西。谁知巫贵去抓他的时候晕倒在小厨房,这个人晕倒在那个卧房里,我们一去他就醒了。”
一听说到了自己,付玉杉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遇到鬼打墙了,然后一直走不出去累晕的。这个宅子闹鬼啊。”
朱老大吐了一口唾沫:“闹你大爷的鬼,老子的地盘老子知道有没有鬼,老子看你在这里面搞鬼。丁爷要活的还是死的,死的现在就做了他,免得节外生枝。”
陈四毫不犹豫道:“死的。”
付玉杉记得月江说的话,跟着这一老一少能保平安,于是他赶紧往那书生身边挪了挪。“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敢!”
“这人是州府的工房典史。”陈四补充道。
朱老大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牙:“你的典史算个什么东西,前段时间来了个司马我们还是照样杀了。”
付玉杉大叫:“怪不得王司马迟迟不到,原来说你们这帮恶贼害了他。”
“要知道这人是个大官我们当初就不动手了,惹来这么多麻烦。不过既然做了一次就不怕再做第二次。”
付玉杉害怕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书生和老仆皆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四个‘劫匪’倒是保持着警惕,刀不离手。
林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背着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若是真的难逃一死,付玉杉就只剩下最后一点心愿了。他大喊道:“要死也要和王司马一块儿,麻烦把我埋到司马的旁边。”
朱老大笑道:“放心,一定满足你的愿望。司马大人留在西院的池塘里躺着,身边多的是空位。”
付玉杉只听得身边三人其齐齐‘哦’了一声,再回头去看这三人正悄悄往后门移动,他们打算从后门逃跑。唐泽的脚还没跨出门坎就慢慢退了回,一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三人又只能退到墙边,一边后退一边拽着付玉杉把他挡在前面,一直退到后背靠墙才停下来。
从后院出来三个人,也都带着刀,看穿着打扮像是刀疤一伙的。
林秋默默地估算了一下双方的人数,按理来说要打也是打得过的,只是这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来人。其次是裴司马不发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