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
鸿鹄看着青冥只剩下指骨的手，她几乎都要哭出来。
惊恐之下她无法控制自己造成的伤害，只能不停对青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青冥无奈，他都还没哭，不知鸿鹄为何有这么多的眼泪，比试中受伤不过寻常，鸿鹄也确实并无什么坏心思。
他无奈又烦躁：“别哭了，我没事。”
鸿鹄环视左右，发现周围流云已散，只留下脚下空荡荡的透明，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地面，与比试开始时云雾缭绕的演武场大不相同。
“我是不是又搞砸了？”她的声音浸了水。
青冥实在被她哭烦了，没好气道：“你们神尊在这里能让你搞砸？！”
鸿鹄被他凶戾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嗝，倒是当真止住了哭。
她胆战心惊地看向长离，却发现长离身后的大道，于是又惊得打了个嗝。
大道无奈，祂也未曾料到祂创造的鸿鹄竟是这个性子。
五凤各有个性，赤凤坦荡、青鸾风流、鹓雏开朗、鸑鷟稳重、鸿鹄谨慎，胆小些也可爱。
想着，大道笑了笑，下一秒便出现在鸿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不错，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鸿鹄因祂这一句似调侃似宽慰的话涨红了脸，她怔怔地看向大道，眼中泪水无知无觉地落下，她打了个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落泪了。
大道弯了弯眉眼，祂看向青冥：“青冥。”
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青冥一愣，他不知眼前“人”是谁，但看在场诸神的态度，他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
只是……
青冥先看了一眼长离，得到长离的允准后才走向大道。
他敛下雪白的睫羽，此时无比乖顺。
大道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闭上眼睛。”
青冥照做。
雪花般细细碎碎的痒意在他的骨髓中开始蔓延，然后是全身，手挠不到、风缓解不了，只能是隔靴搔痒一般带起双重的身体与心理上的痒。
青冥紧咬嘴唇。
痒意在皮肤上迅速扩散开来，然后是剧烈而细碎的疼痛。
他的骨髓仿若裂解成无数碎片，由内而外，蔓延到肌理、再是皮肤。
饶是对痛楚的耐受值极高的青冥额头也不断渗出涔涔冷汗。
疼痛将他带至近乎空茫的境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失去意识前，他好似听到眼前大道疑惑地“嗯”了一声。
奇异的香味飘散开来，长离看向周围诸神，这香味明明并非是食物的味道，但闻了莫名让人口舌生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吃掉眼前香味之源。
只是在场诸位皆为神明，自制力比之常人不知强了多少，迷茫也只是一瞬，眼神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巨大的两条阴阳鱼在青冥身前游动，云雾尚未散去，隐隐绰绰现出两条纤长的龙形。
大道将黑色阴阳鱼擒在手中，捏碎，黑鱼化作阵法将神宫彻底笼罩。
白鱼摆尾，在空中曳起一阵波纹，它游入了大道的额头中。
青冥从剧痛中醒过神来，仿若浑身骨髓都被抽干，甚至感知不到手脚的存在。
这是他释放空间之力之后的症状。
他惊恐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化作龙形的大道在他眼前逐渐消散，遮掩的云雾亦迅速散去。
他瞳孔骤缩——
大道与他同为应龙之形！
他想到什么，看向自己的身体，想要恢复人身，但却因刚刚将体内储存的神力释放一空根本没有多余力量来维持人形。
而此时，云雾彻底消散。
他深知自己化为原形会如何调动他人的贪欲，也因此，即使是与鸿鹄的战斗，也丝毫不敢化为原形，哪怕只是部分躯干他也不敢有丝毫冒险。
青冥浑身绷紧到了极点，神宫确实不错，可惜不宜久留，到底是有些遗憾，只是再遗憾都没有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鸦雀无声。
无他，青冥的原型与大道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相同。
这种震惊，甚至彻底冲淡了青冥自身的异香带来的诱惑，且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青冥身上的异香，似乎飞速消散了。
赤凤飞身到青冥跟前，看着格外戒备的青冥，她保持在一定界限外：“别怕别怕，不会伤你，只是……好像啊。”
其余四凤纷纷点头。
池惊从讷讷无言中回过神来，他看向长离，声音滞涩：“您是知晓这件事才将青冥道友带回来的吗？”
长离：我说是机缘巧合你们信吗？
长离不好回答，于是她礼貌微笑，池惊却一副大懂特懂的样子。
就连未央也是如此，她小小声地问：“即使他是长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