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秋看着周围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她单手抠着下巴,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沉思模样,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他们突然发现了我的魅力?”
视线顿时四散开来,迅速逃离韶清秋的视野笼罩范围。
秋知意看着手中的梦三千,仿若这是丢失已久的珍宝;谢涯知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的玄铁扇;云止戈装作已经睡着;姜小楼和殷神悦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被韶清秋抓住并抛了个媚眼。
梦三千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送给秋知意,在秋知意识海中欢呼了一声,“嗷”地一声弹起来钻到了[梦三千]器身中。
徒留明心啾望着秋知意空无一物的识海,深紫近黑的豆豆眼一脸懵逼。
“啾?”
苍白的神器开始一寸寸涂上色彩,本来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天青色和白色交错的羽毛包裹着镜面,仿若风在云间自由穿行,自由而又安宁。
梦三千的羽翼在秋知意面前缓慢展开,露出羽翼遮掩下被白色和金色错综繁复的花纹掩盖的模糊镜面。
天空中乌黑劫云密布,滚滚天雷也随着梦三千的彻底苏醒而劈下。
天雷的声音不绝于耳,云止戈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她抬了抬头看着天上的劫云。被打扰了睡眠的她颇为不爽,云止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天上的劫云瞬间被感知不到的东西破开,被搅弄成数缕不成型的灰白色,灰白色雷云遮盖下的蔚蓝色天空中一道深浅不一的痕迹贯穿整个天空,仿若被野兽撕开了腹部,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创伤。就连劈下的劫雷也被无声擦除。
平时让人头疼不已的劫雷此时竟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
劫雷不可消除、不可避免,正如天道的意志不可违抗、是万物之理。这是修真界的共识。
云止戈第一次显露出她实力的一鳞半爪,引来全场侧目。
云止戈抬起头,她的头上还有被酒罐子抵出来的红印,瞬间消弭了她之前一个眼神便让天雷消散的深不可测的高人气质,她似乎对之前的壮举毫不在意,也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莫名其妙地问道:“看我干啥?”
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只不过这个秘密有点颠覆常识而已。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秋知意面前的梦三千上,看看它还会不会继续变身。
梦三千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有些疑问,她在秋知意面前停留片刻绕了个圈,之后又飞速扑向殷神悦,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殷神悦揉了揉被梦三千撞得像是要断了的一侧锁骨。
韶清秋的目光从手上转到了梦三千上面,她示意殷神悦将梦三千递给她,殷神悦无奈摇头,梦三千跟胶水似地粘在了她的手上,甩都甩不掉。
明明是一张过分清冷的脸,秋知意偏偏从上面看出了满是“救救我救救我”的无助。
秋知意笑着从躺椅上起身走到殷神悦身前,轻轻敲了敲梦三千的镜身,梦三千有意识般地,顺利转移到韶清秋的手上。
韶清秋一把接过镜身,细细端详,被天青色薄砂笼罩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似乎歪了歪头,身后大抵是翅膀一样的东西略微扇动。
薄砂褪去,镜面上繁复的白色和金色的花纹犹如有生命般地,不断往镜框周围撤去,最后堆积在羽毛笼罩下的鳞状镜框旁。
梦三千绒毛般细密的睫毛翕动,她睁开眼,露出了犹如流动的冰河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睛。
韶清秋愣了一下,她看着梦三千的器灵,十分破坏气氛地开口道:“哇,好肥的白蛇!”
云止戈的睡意已经被天雷的轰鸣赶走,她正十分悠闲地观看酒罐上的纹理打发时间,听到韶清秋的话,果断将酒罐收入她的界中,跳起来,疾步走到韶清秋身后,将脑袋堆在了韶清秋脑袋上。
一系列动作堪称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眨眼的时间,云止戈就恢复了活力。
“不是蛇!明明很苗条!”
梦三千的声音听起来年龄并不大,只是器灵的年龄本不该用这种方式衡量。
云止戈对着屏幕曲起中指弹了镜中的梦三千一下,梦三千被弹得往后翻了一圈。
“那你是什么呢?”
“我是!我……我怎么知道,器灵就是器灵啦。”梦三千怒视云止戈,额头上的金色纹路光华流动,看起来十分有活力。
“那你听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欸。”云止戈用手在镜面上划圈,逗狗一样逗着梦三千。
“哼!”梦三千大抵是知道自己容易说错话,干脆只用语气词来回答。
姜小楼听着动静也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殷神悦和谢涯知,谢涯知还牵小孩儿一样,揪着秋知意的后衣领也跟了过来,嘴里还在碎碎念。
“清秋师叔在给你检查你还不过来看看!我们别的人总有顾不到你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小屁孩我跟你讲话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