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病,都是要尽力治的。”
琳琅从他救人的急切就能看出来,这人是有医者仁心的。
他气质随和,相处起来很舒服。
“公子谦虚了。”琳琅尊敬这样的医者,“之前就听公子随名医游历四处,如今准备在鹿城开医馆?”
“是有这个打算。”张之初主动提到,“医馆选址离张宅很近,可能需筹备一个月左右。”
他今日看到琳琅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精神不太好。
“陆小姐眼底有些倦色,是昨夜雨声大没睡好吗?”
“我......认床,昨晚一直没睡着。”她笑着搪塞过去。
“小姐腿伤怎么样了?”
“沈护卫已经处理好伤口了,多谢公子关心。”
张之初从上车的时候,就感觉这主仆二人气氛有些微妙。
陆小姐似乎不愿与沈护卫多说一句话,他也只能装聋作哑。
张之初到了张宅,拿了药箱后,去陆宅没花多长时间。
琳琅记着跟他的赌约,下车后就让他走在后面,跟自己距离隔远一点。
她让沈骁也一块跟来,等快踏进兄长书房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冲他说。
“去院子里跪着,没主子命令不准起来。”
沈骁回了声是,便直接跪在书房门口的路上,任来往的下人小声议论着。
陆平在书房见她毫发无损的回来,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脸色却依旧难看。
“跪下!”
琳琅是第一次被陆平要求跪着受训,也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
她愈发庆幸带张之初来是对的。
她缓缓跪下,膝盖硌得生疼,万幸伤口不出血了。
陆平板着脸训斥着:“陆琳琅,你救人挺威风呀,不要命了吗!”
“哥。”琳琅乖乖低下头,“我错了。”
“不知险恶。”陆平又怒又气,“你把自己的命置于何处?”
“我心里有数。”她小声嘟囔着。
“还敢顶嘴!”
陆平火气越来越大,正准备继续责骂,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拿着药箱进来,冲他行礼。
“兄长,这位是张之初张大夫。”
她庆幸张之初来的及时,赶紧扯开话题。
陆平最近听说过张之初的名字,听闻是位学有所成的名医。
他本就有头疾,找了无数大夫医治并无缓解,听闻这位张大夫回了鹿城,正想找人问问。
“张大夫昨日也在诗会,琳琅得荣家小姐引见,今日特求张大夫为兄长看病。”
陆平听完琳琅的话,倒是把重心放在了“诗会”上。
看样子这位大夫应尚未娶妻。
“陆家主。”张之初虽知唐突也还是提醒着,“陆小姐昨天膝盖下面受了伤,怕是不宜跪。”
陆平这才注意到,琳琅左边的膝盖不安分的乱动。
“起来吧。”
他虽生气,也不能让她再受伤,更不能让外人看她被人训斥的笑话。
琳琅如获大赦,但膝盖还是痛的很,起来时有些吃力。
张之初直接过去扶起他,这才让琳琅缓缓站起来。
陆平将张之初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心下难免有了些猜想。
他刚与张之初行礼,就听琳琅赶紧说:“就不打扰张大夫看病了,琳琅先告退。”
陆平猜到了琳琅今日带张大夫过来的用意,虽看出了她的伎俩,也不打算拆穿,只想观察下这位大夫。
给陆平打听消息的人说,这位大夫刚回鹿城,求他看病的人太多,便打算等医馆开了再去看看,但头疼确实愈发难受了。
他本想再找人联系下,看能不能见到这位大夫,倒没琳琅有本事把人请来。
陆平一边客气的与他讲述自己的病症,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他看这男子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态度谦和,望闻问切时细心严谨,颇具医者风范。
等张之初诊治到最后,陆平凭借自己多年的识人经验,对这男子的品性已经有了八分的把握。
诊治完后,他故意与张之初聊了几句家常。
了解了他的家世背景后,陆平心下感慨,自己终于遇见一个满意的了。
但他也知自己满意并不够,可若两人日后互有好感,他是愿意撮合的。
张之初虽知陆平与自己同岁,但此刻也理解了,琳琅为何会害怕兄长的责骂了。
陆家主年纪轻轻,举手投足皆是君子风范,但也处处有种旁人不容小看的威严。
这或许是天生的气质,又或许是他本就有这样的能力。
张之初虽不畏惧陆平,但当陆平问起自己家世背景时,倒真有了几分在长辈跟前的小心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