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罩上天气,难以分辨此刻的时间。
男人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时而皱眉头,时而叹气。
为啥是这般样子?
还不是某人委托给他的任务。
想到这,巫师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实在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不愿意这么想,主要是为了自己。
谁都能不管他的身体,自己得在乎。
生气不利于健康,外形都这样了,健康再没了,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好赖得占一样,让他有点身为人的存在感。
房间里回荡着呼吸声,微弱的声音,让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死掉了。
思来想去,脑袋跟当机了一样,男人暴躁的抓着头发:“烦死了。”
巫师也是真的不痛快,而且越和黎檀合作越不痛快。
这种感觉不好说,黎檀好像站在群山上俯视他的人一样。
所有道理,所有正义的言辞都被他说了。
那他自己呢?
他就不能有点委屈?
巫师郁闷的板起脸:“为什么他能使唤我,我却只能听他的呢?”
老实说,他并不能理解所谓的主仆关系。
巫术有很多种,这也是他不太感兴趣的一类。
不感兴趣就算了,逼着他尝试。
尝试就算了,还得让他做处于弱势。
处于弱势就算了,还非得让他内在伤害,浮现在表面上。
男人的眼睛再次看向胸部,欲言又止:“我......”
不管过去了多少个日夜,再看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为什么会变成女人呢?
怎么会是女人?
巫师甚至在想,为什么要暴露出如此明显的缺陷。
比起不完整的自己,他宁愿其他器官出问题。
哪怕是心脏也好。
时日无多的日子,数字时间过活的样子......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变成骨瘦如柴的老头......
哪种都要好过这一种吧。
想来想去,巫师还是很纠结。
杂乱的思绪,犹如缠在一起的毛线球。
能解开的,绝对是老手。
但他......
你看他那样能解开吗?
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资格走到最后的。
最后是什么?
怎样才是最后?
“这是个难以说明的问题。”又一阵思索后,巫师再次在脑风暴中断路。
他想,自己兴许只能这样了,不是兴许,是肯定是这样了。
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
可那样就意味着,每次见黎檀的时候,都要低着头。
听他的要求,对他的安排马首是瞻。
巫师摇摇头,黑暗中的脸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抗拒。
“你可以说我笨。”
“可以算计我,但我决不允许自己被操控。”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男人冷冽一笑,带着几分嘲讽:“倔强的反抗。”
“因为觉得走投无路,又不想后退,所以只能沿着一条路走下去。”
男人起身,看向空荡荡的屋子,陷入回忆里。
“因为你,我的一生都变得可悲。”
“之前从未意识到,谁的出现会毁掉我的人生。”
“你将我从阳光中剥离开,只能呆在一个角落。”
男人看了看自己:“可笑又可悲的是,身体的样子改变了,和人马上就疏远了,就连亲近的人,也不似从前那样。”
男人流下了泪水,他多希望,在这个时刻能有人理解他。
可什么是理解?他从来就没体会过。
若以前还有被理解的机会,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怨谁?
当然是夺走他一切的人!
轻微的声响下,是男人疲惫的面容。
巫师惨白着脸,在屋子里踱步。
他缓慢的在屋子里绕圈,一圈又一圈,围着椅子旋转,直到被拖鞋绊倒摔到地上。
那一刻,巫师终于忍不住了。
管他是男人女人,忍不住了就要哭出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长大就需要变坚强。
为什么长大就不能哭泣。
为什么长大就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更让他无力的是,自己好像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却不能改变。
当身体产生了变化,和家人的关系也变得疏远起来。
一向坚强的大男孩,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刻。
小时候的男孩,希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