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小周考试,整个高三年级陷入了极度紧张的学习氛围,老师的讲课速度很快,基本上下学期开学一周后进入全科复习的状态,主教学楼三层宛如被低气压的乌云遮掩,走廊上一片安静,严峻的气氛充斥在每一间教室,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下周是一模考试了,一模也算是高三重大考试之一,可以通过这次检验去着重弥补不太擅长的科目和题型,虽不能代表最终成绩,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大家都在非常认真的备考,想考出符合预期的成绩。
高三十一班。
下午原本是陈染的语文课,上到一半广播里传出全体班主任紧急开会的消息,所以陈染就将课本放下,赶去开会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金灿灿的阳光攀爬在墙延,微风带着些许燥热从窗台吹进来,将课本上泛黄的旧书微微吹起,合着室内笔墨的唰唰声,预示着这个夏天注定不会平凡。
沈千嶂懒洋洋的坐在位置上,桌上摊着一本新题《五三》,他低垂着眼帘盯着上面的题目半天没动,左手搭在课桌上悠闲的转着黑笔。
蓝心纯趴凑过去瞄了眼题目,以为他半天不动是不会,出声给了点提示:“fx是偶函数”
说罢她在图形上标出一个点,延画;抬头继续道:“论证得出结论,由任意性可得F(x)的图像关于y对称。”
沈千嶂看她自己的书上随意乱写乱画,转笔的手停了下来,盯着那些解析眉头紧蹙。
“还没懂吗?那我再讲一下?”
蓝心纯以为他还不懂,凑过去将手中的黑笔点在图形上,想再讲一遍,却被旁边的男生将胳膊放了回去。
他神情淡漠:“别在我书上乱画。”
蓝心纯有些搞不懂他这么冷淡是为什么?明明两人在招商会上聊的很开心,还加了微信;开学第一天沈千嶂也主动给她打了招呼,但是后面冷淡的莫名其妙,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她来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沈千嶂在学校讨论声泛泛,听的时候觉得跟他印象中那个月下站着的男生完全不一样,刚开始她还不相信,后面坐了一个星期以后,她也算是能够理解了。
他只有在宋清菀面前,神色才会有不易察觉的变化,这是蓝心纯跟她坐了一周后最直观的发现。
还有他手上的红绳更是让她觉得都蹊跷,一般男生都不会带这种小女生的东西,她上次无心一问,沈千嶂也只是瞥了眼手腕,笑了笑没说话。
她认为极大概率是宋清菀送的,虽然没有依据,但却是她的直觉,并且是十分确信的直觉。
蓝心纯收回了胳膊,识趣的没再跟他说话。
教室中间。
荷润两手垫在课桌上趴着,偏着头看宋清菀刷化学练习题。
宋清菀披散着这头发,开学后她为了图方便,节省洗头的时间,将头发剪短了一大截,现在刚好在她肩膀的位置,不长不短刚刚好。
她长的不算好看,短发却将她的脸型衬得更加清纯可人,外加上她那双纯澈至底的眼眸,里面似是有高山阔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迷于她都眼里,追寻着什么。
她写题间隙,察觉到旁边炽热的目光,停下了笔歪头不解的问:“荷润,你盯着我干嘛?”
荷润思绪回源,他坐起身子语气吭呲的狡辩:“哪,哪有;我刚刚是在发呆而已....”
宋清菀没过多在意,拾起笔继续刷题了。
荷润从抽屉拿出书,余光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她没当回事后,松了口气;但心跳骗不了人;一下又一下,让他手心紧张的冒出了细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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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沈千嶂一放学就被范齐和余彬叫去练球了,为下周的比赛提前做准备;他走前把书包丢给了宋清菀,说等她做完值日后一起走。
她把凳子打起,将两个黑色书包放在凳腿上搭着,自顾自走后面拿拖把。
因为检查的值日生总是想方设法的扣分,专门检查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教室的地板一定要拖到发亮才不会被扣,要特别仔细认真将角落也拖干净才可以。
每次值日,拖地和扫地这两样大活都是荷润和宋清菀轮流做的,剩下两个女生在讲台上擦黑板打闹,等它们拖完扫完,她们再轻松的将板凳打下来,这次值日就算做完了。
宋清菀独自一人在公共水池洗拖把,夕阳映射的走廊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将她的影子盖了过去。
她洗拖把的手顿了顿,拿着拖把转头看去。
蓝心纯背着书包倚靠在瓷砖上,半抬手遮挡了部分刺眼的阳光,甜美的面容出现了本不该在她脸上出现的轻蔑,她的眼底盛满了不屑,就像是狼剥掉羊皮的伪装,虚伪的假笑着。
水声哗啦啦的从水龙头流出,池子里不出几秒积了半桶水,水面因为拖把的晃动,泛起一阵阵波澜。
宋清菀看到她虎躯一震,随后感受到鞋底逐渐浸湿才回过神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