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世纪广场地下停车场,沈千嶂找了个位置停在了角落。
几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进了侧门的电梯直上二楼。
余彬在超市门口推了辆购物车跟在几人身后进超市;四人进了超市直奔水产区。
沈千嶂永远是买单的那个,挑食材做饭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每次跟范齐余彬逛超市的时候,他都是充当司机或是付钱的大冤种。
他余光往同样在两人身后的宋清菀身上瞄了眼,问:“想吃什么可以说,范齐掏腰包,”
范齐在前面翻了个白眼os:“沈千嶂,你清高,用我的钱撩妹是吧?”
她摇摇头,这些东西她都没吃过,先不说自己挑的合不合他们口味,就说那标签价格,贵到她不敢想象,一点虾蟹吃了她一个月的伙食费。
“你们挑吧,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因为顾忌着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最后几人推着车买了点虾蟹,生蚝,扇贝就出了超市。
折腾了一圈,四人半小时后终于回到了镜繁小区。
“我先回家换件衣服。”
余彬给三位打声招呼就往隔壁小区去。
宋清菀和沈千嶂并肩站在电梯门前等着,她指了指那个褐色羽绒服的余彬歪头问:“他住在隔壁吗?”
“嗯,谁?”沈千嶂刚刚的注意力在电梯显示屏上,空耳没听清她的话。
她垂着目光:“就刚那个男生。”
范齐先他一步反应过来笑着挥手解释:“他叫余彬,就住我家隔壁九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哦...”
她迟钝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两人上了电梯。
电梯缓慢上行,在这个密闭空间里,三人都相对沉默不言,气氛有些尴尬和凝重。
“叮。”
电梯提示音响了一声,门自动从两边缓缓拉开。
范齐打开电子门锁,毫不掩饰的大大方方在两人面前输入了密码。
【102212。】
门“卡塔”一声开了锁。
宋清菀往那个密码锁上盯了好久,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心头,充斥脑海。
她越是跟他们接触,就越能体会世界的参差,那种自卑的无力感就越发强烈;就像一把满枪的子弹,射进她的心房,血液里渗透着子弹铁锈味久久不散。
沈千嶂走进屋内换鞋,低着头用余光看到门外那没有任何动作的影子,微昂了头仰视站在门外迟迟不进来的宋清菀,说:“怎么不进来?”
宋清菀揪着自己棉服下摆,指甲紧张的刮着掌心,垂头看了看自己全是湿泥土沾边的鞋面,心情忐忑语气磕巴的说:“我...的鞋有点脏,我怕弄脏了他家的地...”
他换好鞋站起身,将她肩上的书包取下,对着厨房大吼厉声道:“范齐,你特么人呢?客人来你家你不给她准备拖鞋吗?”
范齐闻声从厨房赶了出来,看宋清菀站在门外还没进来,连声道歉从鞋柜拿出一双公用白色绒拖放在她脚下。
“不好意思啊?我光想着赶紧将那些海鲜处理了,忘了给你拿拖鞋了。”
他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沈千嶂出言赶走了。
“你海鲜不处理了?还不走?”
范齐意味不明的瞥了眼他,将身上的围裙系紧,又重新回了厨房忙活起来。
宋清菀换了鞋,将鞋放在玄关处一堆乱七八糟拖鞋的最里面,然后起身抬头以打量的目光环顾四周。
入门显眼的就是一个很高大的红色实木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红酒,有些上面还有她看不懂的外文字符;特别是中间那瓶,被倒置放在上面,后面还有专门的打开的小柜子开关,看起来主人好像十分宝贝的样子。
沈千嶂自来熟的拿杯子倒了杯热水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视线随她的方向上瞟,指着中间那瓶就问:“好奇?”
“嗯,装酒的盒子看起来好精致,木制雕刻的很精细,我还挺喜欢的。”宋清菀接过水温声乖巧的回答。
“卡塔。”
玄关处的门作声响了一番,余彬提着一个透明袋子走进来,他看两人站在酒架前回头张望,熟练的从鞋柜拿出拖鞋换起来问:“你们站那干嘛呢?”
沈千嶂闲散的眯了眯眼,踢踏着拖鞋走到玄关处,瞄了眼鞋柜上的白色袋子不解的问道:“什么东西?”
“甜点。”余彬起身将鞋放回鞋柜摆好,从白色袋子里拿出一盒芋泥盒子蛋糕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宋清菀低首浅笑道:“想着你们女生应该都喜欢吃甜的,就拿了个过来。”
沈千嶂摊开双手,耍赖道:“那我的呢?”
宋清菀说声“谢谢”后接过,然后听见一道极具撒娇意味的语气,歪头看了眼旁边沈千嶂讨吃食的样子,竟然觉得他像一只可爱乖巧等待投喂的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