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千嶂独自一人走进了班们。
因为只是早上七点半,所以班里还算是冷清,只有少部分的人在位置上吃着早餐或是在聊天八卦,大部分的位置都还是空的。
他在班里人的注视下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他蹙着眉十分不高兴的问她们看什么看的时候,嘴边的话还没发出声音,他的目光无意间瞟到自己桌子的另一个抽屉里,竟然破天荒放了几本书?
他紧拧着眉,面色带着少许愠怒,嘴角渐渐勾起,眸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底色,身上泛着逼人的寒意;他指着旁边的抽屉冷声问:“谁的?”
前面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说不说话来,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后就转回了身,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沈千嶂看见没人回应他,他点了点头对前面的人喊道:
“可以,我要是知道是谁的,全给他丢垃圾桶里!”
前面的人全当作没听到他的声音,大家自顾自的吃着手里的早餐,只是没人敢在继续说话了,空旷的教室陷入一片无声的寂静,窗外的知了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算是给教室增添了些祥和的气氛。
后面的二十分钟里,教室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同学,原本安静的班级也变得渐渐吵闹起来,教学楼上面“咚咚”的脚步声和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也从天花板上传下来。
整个教学楼用沈千嶂的话来说就是“与菜市场没什么差别。”
沈千嶂趴在桌子上小憩,昨晚他在房间打战队赛打到了早上七点,放下手机往窗外看的时候天已经亮完了,索性就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直接去学校了。
早餐也没在家吃,不过熬夜这件事他来说也算是得心应手了;什么猝死啊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的,你说让他熬个三天三夜,他第四天早上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篮球场打球,一点事儿没有。
但是他睡着了也是个雷打不动的主儿,只要不是世界末日,他就能无所顾及的睡到地老天荒。
以至于宋清菀坐在他身边收拾书包的时候,他面朝桌子趴睡的姿势也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倒是宋清菀看见旁边桌子睡着一个男生吓了一跳;她把书包从桌子上拿出来,站在离他几厘米的位置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
“怎么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熟悉?”
她重新背上书包走到他前面一位的女生旁边,轻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有礼的问道:“同学,我想问一下,你身后那个位置原本是有人的吗?”
那个女生回头瞄了一眼后迅速转回身,转身的速度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样,她将宋清菀拉下来,蹲在她身前干笑了两声回答她的话。
“哈...哈,昨天忘记跟你说了宋清菀同学,你旁边是有人的;他只是昨天请假没来而已...”
那个女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蹲在身边的人重新站起身子回到了位置 ,不紧不慢的收着书包。
宋清菀知道自己身边是男同桌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抗拒。
不是因为是男同桌才抗拒,是她一直对这个世界的男性都抱有强烈的抵触,可能是因为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到大的环境里很少有男性的参与。
她前半生渗透进她血液里的亲情就是蓝天福利院的刺耳妈妈了,出了她之外,她对任何人都不亲,平常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虽不说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只要不关她的事,她一概不管,也不会费时间精力去关注。
但既然是老师排的,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反正离期中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班主任说考完就换位,那这两个月就先坐着。
不说话的话,应该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这是宋清菀心里的想法。
头顶上的预备铃在头顶上响起,宋清菀拿出语文课本预习最新的文言文,她瞄了一眼旁边还在睡在蒙头大睡的男生后,继续预习功课了。
五分钟后,沈千嶂带着睡眼惺忪的朦胧从桌子上坐了起来,他晃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转回来继续趴回了桌面上。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起身来,扭头盯着旁边凭空出现的女生,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音迷糊的问:“你谁啊?”
宋清菀扭头一看,两人都傻眼了,连着流通的空气都随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滞凝在半空中久久未曾散去。
沈千嶂:“?!”
宋清菀:“?!”
沈千嶂指着她,脑海中又浮现前几天的那个蹑手蹑脚的,端托盘摇摇晃晃的女服务生;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再到疑惑,最后出口的话竟变成了:“不好好端你的盘子,做你的经理,在这干嘛?”
宋清菀哪能想到自己的同桌竟然是被泼橙汁的“沈少”,你说跟他一个班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不走运,刚好跟他坐了同桌?
她心想着,这今后的日子怕不是那么的好过了。
她支支吾吾的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眼睛却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