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人。县衙这群暂时起不了威胁,先且放在一边,但这冯石溪实在太过重要,待在原地我着实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放在身旁,由我随时盯着他较为周全。待我与三哥探出良方来,便立刻赶回来,诸位弟兄,对此安排可有意见?”
闵良之拉长了脖子问道,神色之凝重,话中之有理,让头疼难忍的小匪们只连连点头,什么也不管的应下了闵良之所提要求。
沈南道:“大哥放心,这里有我看着,沈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兄弟们再受一丝伤害。”
闵良之欣慰点点头,看着这么个人才,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一切有劳南弟多加照看了!”闵良之诚心一揖,沈南泪眼婆娑,二人好一副兄弟情,看得底下小匪也深受感动。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忘了谁,忘了一边躺下的身影,忘了付二的存在!
闵良之擦了擦眼角猫尿,立即溜到了冯石溪身边,矮小的身子一把将冯石溪提溜起来,往外走去。
“对了,还有一事!”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往付二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见终于有了机会,付二一跃起身,张嘴欲道之时,闵良之却直接略过他,走向了他身后半掩的木门。
“啪”的一声,闵良之伸腿一踢,残破木门应声倒地,天边旭光疯狂涌了进去,亮彻的霉屋露出了一道蜷曲身影。
四墙空空,唯他一人,正是一直未露面的明玉舟。同样身为沣县县令,与冯石溪一样,他也被单独关了起来,但是有闵良之先前所言,其身份之重,让他们打消了对此人下手的念头,也正是这一出,让他们一时都忘了此人的存在。
明玉舟眨了眨眼,一脸戒备地看着门边矮影,心中蓦地扬起一股危险。
闵良之两眼一眯,快速地盯了屋内男子一眼,而后调头看向沈南,道:“此人虽与我们无冤无仇,可他既为沣县县令,自个倒霉卷了进来,也怪不得我们。本想着留他一命,但就而今情况,我也无法分出多心。南弟你在此,多留着一份心思,但若实在无法兼顾到他……”
“……那便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他去吧!”
闵良之回头又往屋内看了一眼:“明县令,我等本意不欲伤你,可现今我一众弟兄自身都难保,你的这条命……恐恕闵良之不得担保!”
话音一完,头也不回,他立刻迈开两腿飞奔了出去,一手带过出神的冯石溪,一手与沈南照拳一碰。
四眼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南拂衣一扬,从袖中摸出套索,率先将自己手脚束了起来,有他这个领头,余下小匪见状也都纷纷效仿束之。
绳结一打,心底的兄弟情谊越重,想活命的期望越深,他们手中的绳结便越紧,不留半分余地。每个人都自觉与身旁之人保持一定距离,不一小会,便见四边的泥水地里坐满了人影,各个动弹不得,安分异常,一点都不见往常跋扈之意。
真是一群怪人!
啧啧啧,蜷落在角落的县衙一众莫不发出此道心声!
他们不懂这群匪盗嘴里囔囔一阵说得何意,也不懂为何单单挟了冯县令,更不知这群莫名匪盗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但有一点他们现下清楚不疑,那就是这群匪盗,脑筋绝对不正常!
初生牛犊不怕虎,缺筋少脑呆头猪。
这群比猪还蠢笨的脑子,想不通究竟是哪一点出了差错,他们竟会接二连三栽在这群蠢匪手中!
瞧这一个个急赤白脸的可笑模样,这与失了神智的疯子有何区别?
既然知道身中“毒药”,那便该晓得随时都有“毒发”的可能。可能是至疯癫残杀,可能是至抹脖自刎,但别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毒发一瞬,侵入心肺,死得悄无声息!
你四肢便是捆得再紧,面对此种情况,那也无济于事啊!
一群脑筋不正常的匪盗,自以为兄弟情深,却又极其自私惜命,泥地里每个人看似是独居一隅,实则都是被捆在一起的人偶,互相牵绊,却又互为掣肘。
见不得旁人挪动半分,又不肯低头动脑思索对策。
又蠢又坏,又当又立。
匪头倒是有几分脑子,可此人也决计不是什么好货。
兄弟情深?呵呵!
一群亡命之徒,嘴里谈情,心中装利,先把自个感动得一塌糊涂。
李家庄就这么大点地方,空山一喊,直接招呼一声,那人不就来了?用得着特意走开,顺带着还将“重要”的冯县令带走么?
这“毒药”本就来得怪异,匪头这一举动就更加离奇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群匪身处漩涡不自知,但是他们这一群外人可是观得清清楚楚。
其实沣县一众心中都隐隐冒出了个念头,这群匪盗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没有中毒之迹,身中“毒药”这回事,八成也是那匪头闵良之胡编乱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