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两人都睡不着,醒来天色还很早,他胸膛被你压的发麻,你头一直歪斜,脖子特别僵硬。
两个人都极怪异地清醒过来。
你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虚弱乏力地靠在墙上。
“还有水吗?”伏黑惠在你身边,用喑哑的嗓音慢慢问你。
你想说还有,但是你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没有说话。
伏黑也悄悄屏住了呼吸。
一道不善的目光从你们正前方的黑暗中射出,赤裸裸的落在你们身上,不知道注视了你们多久。
黑暗中站着的人用让人汗毛倒立的探究眼神死死盯着你们俩。
等了好几分钟,对面墙体的凹陷处推出来一个矿泉水瓶子,咕噜咕噜地滚向你们。
滚到你脚边,你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两眼,对着被黑暗笼罩的墙角说:“下毒了?”
那人似乎觉得好笑,慵懒地呵呵一笑,说:“犯得着吗?”
你不再理会他,打开瓶盖准备灌上一口,伏黑用胳膊肘拦住你,示意他先喝,眼神坚定且执着,你不想和因担忧而略显憔悴的他多争执。
你也觉得这水应该没事,就凑到伏黑嘴边,给他喂了几口,再自己喝了。
两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心照不宣地看向黑暗处。
没人说话,就这么僵着。
你的手指在地板上比比划划,伏黑微微仰起,靠在墙上,都沉得住气,就是没人搭理隐匿在黑暗中的人。
他似乎也不着急,大家就这么沉默着,日头从小轩窗晒了进来,再被结界转化为臭熏熏的墨绿光,你感觉你好像在下水道里和盘踞多时的大眼青蛙较劲。
你们幼稚的执着没过多久就逗乐了他,他低低地一笑,轻快的气音,从胸腔出发出。
他肯定是来谈条件的,冒着被五条悟追踪的可能性也要放着你俩安睡一晚,留你们的命必然有用。
你们展现出来的从容是有道理的。
果不其然,他收起笑容后对你们说:“我是来谈条件的。”
你以一种更放松的姿态倚靠在伏黑身边,给了他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
他没和你计较,继续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们出去。”
“五条老师会来找我们。”伏黑平静地对他说。
你听出来一向稳重的年轻人此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津美纪的事让伏黑记恨上了。
“五条悟,呵,他才没空来找你们,明白吗?”他笑嘻嘻的语气让你心里产生了被羽毛挠过一般的不爽。
“我们是五条悟看中的学生,他会抛下所有事来救我们。”伏黑皱着眉强调道。
“我敢肯定他有无法抛下的事,严重到超过你们两个的生命安全。”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宽大的衣袍遮掩他的身形,头上带着一个陈旧的斗笠,你只能看见他被绿盈盈的日光照得阴森可怖的嘴唇,维持着你最讨厌的轻蔑假笑。
“不可能有五条老师无法摆平的事,再麻烦的事他也会处理好然后来找我们。”伏黑无视他的挑衅,用他意料之外的平静口气表达对自己老师信任。
这份发自内心的崇敬显然让这个男人也产生了轻微的不爽。
“你们的失踪和全东京的人口安全比起来,孰轻孰重?”
你机敏地抓住了重点,面上不显,打了个哈欠,歪歪斜斜地靠在伏黑肩头,似乎多的注意力都不想给这个男人。
然而两人紧挨着的手却互相捏了一下,引起对方注意。
“有五条老师在,没人可以用全东京的人来威胁他,没人有那么大的能力。”伏黑学着他嘲讽拉满的贱笑,回敬了寒竹健。
你的余光刚好看见,皮肤白皙,眼神坚毅的少年,做了这么个和他人格相背的表情,有些好奇,多瞟了他两眼。
伏黑的表情和你不专心的眼神,都让寒竹健那点暗暗的不爽扩大。
他势必让你俩呈现惊慌失措的表情,否则他感受不到任何乐趣。
“如果是夏油杰出马呢?你不会不了解你的前任主子吧?”他朝你努了努下巴,眉毛微微一扬。
你也把眉毛一扬,云淡风轻地说:“东京多少人口,夏油杰也没那么大本事。”
“夏油杰这些年积攒的咒灵,还不够他绞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抬起修长的手假意数了起来。
你和伏黑微微坐直了身体。
“你什么意思?”
你身体慢慢绷紧的过程取悦了他。
他对你突如其来的戒备很是受用。
他爽朗地一笑,蹲了下来和你们平视,“你猜,五条悟会放弃和他昔日挚友会面的好机会,舍弃东京,来救你们吗?”
“夏油杰隐匿在盘星教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倾巢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