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隔间,在马桶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着,久久地发起了呆。
“这帮孙子。”
过了很久,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包间里人已经酩酊大醉,原本醉意深厚的徐远,看到了许知知,便上前去拉她。
“小许,来,再喝一杯。”
许知知嫌弃地推开徐远的手,没想到却被他拿住,反手握在手心。
许知知只觉得一阵恶心,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却没想到,徐远丝毫不放松,整个身子的重量朝许知知袭来,双手环抱住了许知知,用他浑身的重量压在了许知知身上。
周围人都醉了,有的去别的包间了,有的东倒西歪地抱在一起,有的嗨了不停地在说话,有的睡着了,根本不会顾及许知知和徐远这边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背部胡乱地游走,而后朝下至大腿处,许知知猛地挣扎开,却被徐远的身子牢牢地压住。
她吓坏了,眼泪夺眶而出,在空白席卷而来的那一霎那,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徐远的身体,像一个呆子一样的跑掉了。
她跑出餐厅,跑至街头,整个人带着一种呆滞的木然,她只想快速地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个鬼地方,只想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总是徒然的,那双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反复地慢放就在五分钟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语气、笑脸跟平日里不大一样,为什么一个人在喝了酒之后会变得如此的不堪,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还是她做了什么让他误解的事情,她用近乎暧昧的语气讨好他了吗?她的肢体语言表示他可以亲近了吗?
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她哪里做得不对了?让他可以这样光明正大,为所欲为在公众场合欺负一个女生。
夏日炎炎,九点钟晚风里夹杂着热浪拂面而来,许知知走在街头,哭丧着愤恨地朝下拽着裙子。
“都怪我那天穿得短裙。”
李光芒抱住了她,一点点拨开她潮湿的头发:“知知,不是你的错,跟你穿什么做什么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拿人渣犯得错惩罚自己。”
许知知暂停了哭泣,慢慢又讲了下去。
“我第二天去公司就提出调岗了,但部门领导没有同意。”
许知知继续讲道。
部门经理看到申请书时有些诧异,但他的眼神暴露了他是知情的,在看到许知知坚决的态度之后,他的脸色倏忽转变为虚假的挽留。
“小许,是我对你不好吗?”
“不是。”许知知别过头,她不想跟经理说话,昨夜里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想再看到。
“那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调出,要知道随意轮岗我可是要被扣绩效的。”
“要是因为钱的话,你扣多少我补给你。”
“你这小孩,说话挺有意思。”
“我真的想去其他部门看看,你就允许吧。”
部门经理看到了许知知脸上闪过的不忿,也只好暂时收下她的申请书,“行吧,既然你执意要去,我跟HR谈谈,不过最终还是要经过徐总同意才可以。”
“不是负责人批准就可以了吗?”
“唉,你也不想想,要是我同意就行了,那岂不是公然打徐总的脸嘛。”
又是徐总,她始终躲不开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李光芒问道:“那你去找他了吗?”
“还没有,我不想见他,暂时请了一周的病假,就休息到现在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光芒,你帮帮我。”
两人的头靠在一边,仿佛形成了一个坚实的堡垒,她觉得知知身上原本那种嚣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突然不见了,这点让她有些担心。
黑暗中,她们都不再说话了,气氛由轻松变得无力,她们没有办法证明一个男人欺负了女孩子。
“知知,如你所说,部门经理若是知情的话,想必那个人渣是惯犯了,你要留意与你同样经历的受害者。”
许知知还在发抖,听到这里,她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还有跟我一样的人。”
“还不一定。”
“光芒,你知道吗,最令人恶心的地方在于我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他做了这件事情,没有办法证明我受到了伤害,谁会相信我被那样摸了一下,又有谁会觉得被摸了一下叫做伤害。”
李光芒沉默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我们找他本人对质呢?要是能让他亲口承认最好了。”
许知知有些犹豫,“能行吗?”
“你调岗时不是要找他签字?记得录好音,只要他承认了,就立刻将证据提交给公司。”
“要是他不承认呢?”
“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是的,她们总会想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