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些事,黎梧对艾森的态度变得更加复杂。
埋怨他的情绪依然在,可心底对艾森的喜欢像沸腾的火锅,咕嘟咕嘟冒泡。
如今又多了点感激。
想到现在那人就住在对面,交织的复杂心情如同火山岩浆,抑制不住的喷/涌。
时间还早,她不能就这么睡了。
黎梧翻身下床,去楼下健身房撸铁,没想到碰到了彭斐。
“你也在?”黎梧在他跑步机跟前驻足,把东西搁在旁边的跑步机上,调了速,先慢跑。
彭斐:“嗯,睡不着。”
“对,”黎梧以为他在问自己。
“我说我睡不着,”彭斐抓过毛巾擦汗,“不过这么晚了,你跑来健身,有什么心事?”
黎梧慢慢调快速度,然后跑起来,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荒废了太多时间,得补回来。”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彭斐竖起大拇指:“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黎梧。”
“你没事了吧?”黎梧指着他的手问,“不是要多休息,避免熬夜劳累,怎么还跑上了。”
她伸脖子去看显示屏:“都快最高速度了,你还爬坡,想干嘛?”
白天时,他们先回的奥体,彭斐去了医院,总体结果无碍,但还是有一些双氧水溅到手背上。
据说可能会留疤,但现在手缠着纱布,看不到里面。
真实情况她也不清楚。
彭斐转头,看着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流转,几秒种后回头,继续跑:“我没事。”
“不行,”黎梧从跑步机上跳下来,伸手就要调,被他推着手挡回去。
彭斐一惊,赶紧把手松开:“你干嘛!?”
黎梧小声嘟囔:“那么好看的手可不能留疤。”
“什么?”彭斐问。
黎梧摇头:“你的身体健康也很重要,我还指着你带我出成绩呢。”
她瞪他一眼,强行帮他把速度降到中速,抬头发现他还盯着自己,乐了:“你看我干嘛?能长肌肉?”
彭斐慌张地避开视线,长吐一口气:“没事,没人告诉你,不要干涉别人跑步?”
黎梧撇撇嘴,冲他吐舌头做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彭斐助教的跑步机不能碰!”
“不是……”彭斐把话咽下去,小声叹了口气。
两人安静的跑了一会,黎梧突然问:“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白天忙完了,现在才想起来。
彭斐顿了一下,差点从跑步机上滑下来,稳住后答:“对。”
“为什么?”黎梧转头,一边跑一边看他,“为什么告诉我妈。”
“我觉得阿姨有必要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原告是要出庭的,”彭斐说。
“姗姐会替我去的,”黎梧转头,盯着跑步机上的数字,“现在她可能知道我换教练的事了。”
“啊?”彭斐调慢速度,拿起毛巾把额头的汗擦净,“怎么会。”
黎梧撑着把手,撑着站到跑步机两侧,看着他的眼睛,几秒种后,道:“不是你说的?”
彭斐摇头:“我就说我是助教,没说别的。”
“是吗?”黎梧对他这个说法保留意见,“那可能是我多想了。”
彭斐:“不管以后怎样,我现在毕竟还是你的助教,你的人身安全也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多谢,”黎梧点点头,见他没有刚才那么紧绷,道,“我说今天,多亏你帮我挡了一下。”
“噢,举手之劳,”彭斐移开视线没在看她。
“是吗?那你来的真巧,”黎梧重新跳到跑步机上继续跑。
过了一会,黎梧还在跑步机上狂奔,身边的机器已经停了。
她听见彭斐关机器到底声音,带着点喘,问:“不跑了?”
“嗯,回去了,”彭斐说。
黎梧总觉得他还带着某种情绪,而且没有完全发泄出来,调慢速度,看着他的背影,道:“等休息了请你吃饭。”
“不用,你早点回去,明早还要训练,”彭斐头也不抬,看都没看黎梧,拿着水瓶就走。
直到他离开健身房,门随着他关上的动作荡了两下最后停住,黎梧才收回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梧有种他在避着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便过去了。
可当她跑累了,回到寝室,驻足在艾森闭合的房门前,忽然想起白天在奥体水上运动中心门口碰见的赵思源。
当时从警局回来,黎梧先下的车,一眼看到在门口张望的赵思源。
他鼻子耳朵冻得通红,双脚来回磕,在原地左右挪动,手插兜,缩着膀,显然是在外面站了许久。
看见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