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流进衣服,所过之处没有一处肌肤幸免,体温被迅速抽走,像/裸/着掉进冰窟。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突发的状况让她没时间过多思考。
黎梧倒吸一口凉气,几秒种后才反应过来。
她被人泼了水。
也许不是水,只是冰水的话不会这么疼!
该不会叫人泼了硫酸吧!
她还年轻,就这么毁容了?
不仅如此,可能运动生涯就此终结了?!
可她谁都没得罪,凭什么啊。
短短几秒钟,黎梧已经给自己的后半生构建好了悲惨的剧情。
听到她的惊叫,电话那头的聂晨曦焦急的喊着:“梨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黎梧抹了把脸上的液体,可液体所过之处皮肤都针扎一样疼,她勉强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道:“有事,先挂了。”
因为刺痛,眼皮突突的跳,她生怕液体流进眼睛,也不敢睁大。
可这样的话视野受限,她很难看清周围情况。
别说人,连只猫都看不清。
忽然,一阵风从身边刮过。
有人从身边跑过去,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抓到一个人:“你……”
她还没说完,就听见艾森的声音。
“别怕,是我。”艾森捏了下她的手,用纸去沾她脸上的水,“我报了警,已经让闻昊去追了。”
黎梧皱着眉躲开:“别碰,可能不是水。”
艾森手顿了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疼?”
黎梧点头。
艾森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飞奔到附近的楼里,钻进洗手间:“冲水,不要停。”
洗手间水是温的,但水流不大,黎梧只能先把脸上的液体冲洗干净。
等她能睁开眼睛时,艾森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桶,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回宿舍来不及了,赶紧去隔间洗一下,我再去给你接。”
黎梧愣怔着点头,进了隔间。
这么折腾了半个小时,黎梧身上的刺痛缓解不少,几近消失。
她也能松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液体,但能确定,不是硫酸。
那就好,不会毁容了。
“给你,毛巾,”艾森从隔间顶部把毛巾给她,“擦好了跟我说,衣服递给你。”
衣服是艾森的,穿在身上像戏服。
黎梧整个人都被包在大几号的衣服里,加上头发没有干,还贴在头皮上,显得愈发娇小可怜。
艾森几步上前,用毛巾裹住她脑袋:“走,去医院。”
车内十分安静,黎梧闭着眼,虽然用水冲过了,可还是没敢睁眼,也因此,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到处都是艾森的气息,能听见他不稳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他的掌心在出汗,手心潮潮的不太舒服。
可她稍微动一下,艾森的手就追过来,继续握紧。
黎梧没再抽手,她第一次意识到,每次遇到难处,他都会在。
忽然有些安心。
黎梧低头,眼睛开一条小缝,借着急闪而过的路灯,看到他因为太过用力,开始泛白的骨节。
手有点麻了。
她轻道一声:“轻点,手疼。”
艾森下意识握了下,收了力,却始终没有松开,还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已经最快了。”
艾森眉头紧锁,空着的手始终握拳,“马上就到了。”
“嗯,”黎梧回握一下,“别紧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艾森:“还疼吗?”
黎梧摇头:“好多了。”
“就是有点头晕恶心,可能晕车了吧?”
艾森眉心的川字更明显了,顿了一下,道:“想吐吗?”
“有点,但能忍。”
黎梧一直忍到医院,刚下车就吐了。
要不是艾森提前准备了塑料袋,这会别提多难堪。
等待就诊时,头晕恶心的感觉越来越重,几次都想吐被她忍住了。
黎梧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眉心不自觉拧紧,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艾森通电话。
“闻昊,怎么样?”艾森问。
闻昊:“人抓到了,我现在正在派出所,等会可能要黎梧老师来录个笔录。”
艾森看了眼身边闭着眼的黎梧,站起来走远一点:“什么人?”
闻昊:“是个女生,八成是私生加毒唯,听说你要恋爱了,一时激动,就……”
“那有没有问泼的是什么?!”艾森看向黎梧,她眉头轻蹙,看得出很难受,但还在忍。
“她不说,不过警察刚刚搜了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