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卿从怀里拿出一根金钗,递给何三,问道,“何三,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何三点头,回道,“这是从我的当铺买的一根金钗,样式是金玉满堂的,最畅销的一种。”
“既然是最畅销的,那为何你一眼便认出来了呢?”
何三指着金钗上里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说,“虽然样式都差不多,但这一根比较特殊,她的上面有两个小小的字,嫣然,我当时收这根金钗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秦嫣然听完,愣了,她虽然戴过很多次朱梓豪送的首饰,但从来没发现金钗里侧有字,还刻着她的名字。
她疑惑的看向朱梓豪,正好跟朱梓豪隔空相对,朱梓豪的脸瞬间红了。
傅玉卿拿过金钗,呈给尤文章看。
“何三,你对这根金钗印象这么深,应该还能记得这根金钗是谁来当的吧?”
何三笑了笑,说,“如果凭空让我说是谁,我肯定说不出来。不过,今天倒是巧了,当时当这根金钗的人,就在堂上。”
衙门口一阵骚动,纷纷猜测谁是那个当金钗的人。
“难道是那三个丫鬟中的一个?”
“我看是秦家的小姐!”
百姓猜的热情高涨。
小书童也玩心四起,问他家公子,“公子,你猜,当金钗的是谁?”
他家公子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他,“你傻啊?除了许岸,还能有谁?”
果然,下一秒,何三就指向许岸,“就是他,当天夜里已经很晚了,我要关门,他非要进来当东西。我看他形迹可疑,害怕他拿假东西骗我,看的就仔细了点,结果,就看到了金钗上小小的两个字。”
“你……你别胡说!”许岸有些慌了,他看向秦嫣然,“嫣然,你相信我!”
秦嫣然一脸复杂的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当初就是他,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替她挡了一刀,被土匪砍伤一条胳膊,好几个月不能用手。
当时,他伟岸的身影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后来,这种子越长越大,最后两人互表衷肠。
但现在她才发现,她似乎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偷东西,还满嘴谎言,甚至试图用这种卑劣的谎言欺骗她。
秦嫣然垂下眼,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一旁的朱梓豪看见了,心疼的喊道,“嫣然!”
秦嫣然只哭的片刻,便擦干眼泪,说道,“大人,审案不能只讲口供,我想问一问何三,有证据能证明当时去当铺的就是许岸吗?”
尤文章还没有说话,何三便急忙接话。
“想找证据那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在当铺干了一辈子,别的事没学会,留证据这事我学了十成十。”何三从怀里掏出一张典当证明,“这上头有那天夜里来当东西的人留下的手印。”
尤文章看了看,手印十分清晰。
他把师爷叫上来,让他亲自去核对许岸的手印。
许岸一身蛮劲,并不配合。
师爷一斜眼,两旁的衙役就走了过来。
许岸被围住,也不敢再反抗了,只能老老实实被采了手印。
“大人,手印一致,他就是那天去当首饰的人。”
尤文章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
许岸瘫坐在地上,吓呆了。
秦嫣然跪在他旁边,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岸,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认不认罪?”
许岸被惊醒,他去牵秦嫣然的手,求她,“嫣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救救我!我也是太爱你了,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犯人许岸,本官问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许岸不理尤文章,反而一直在求秦嫣然。
尤文章扔下一根红签,拍下惊堂木,“本案查明,诈骗属实,但犯人并非秦嫣然,而是许岸。现抓捕许岸,暂且收押。”
许岸被衙役拉了下去。
即使是这样,他还在高呼,“嫣然,救我啊!嫣然!”
案子审完了,衙门口的人却迟迟不散。
这案子初闻十分离谱,越审越奇怪,最后定案时,凶手竟然是那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实在精彩。
秦嫣然站起身,看着即使把她告上公堂,仍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朱梓豪,问道,“你早就知道是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