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宣他?”
“大人就不想知道,毒死苏翠翠的毒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刘问道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毒死苏翠翠的是老鼠药,这药家家都有,张家有也不奇怪。
不过,既然是最后一位证人,宣就宣吧!
“来人,宣赵二。”
一个个子极高,身材消瘦的男人上了公堂,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我叫赵二,在刘记杂货店当店小二。”
“傅玉卿,证人已到,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玉卿走上前,对着赵二问道,“赵二,案发前几天,也就是二月七号,张家有个人到你那里买了一包老鼠药,你可还记得是谁?”
赵二点点头,说道,“记得,是张玉杰的娘,她买了一包老鼠药,花了五厘钱。”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上上一次去你那里买老鼠药是什么时候?”
赵二点点头,说道,“记得,中间也就隔了两天,应该是2月5号。她第二次来的时候我还问她,是不是老鼠药效果不好,要是不好,就便宜卖她一个捕鼠笼子。她没要,还瞪了我一眼,说我只会骗钱。”
傅玉卿又问,“张王氏,2月5号那天,你家是不是药过一次老鼠?”
张王氏点点头,“药死了好几只呢,我婆婆让我扔出去,我扔出去的时候还险些吓到邻居,他们能帮我作证。”
傅玉卿看着张玉杰,说道,“张王氏嫁给你之后,一直无所出,你娘心里早就对她不满了。可是,你娘盯了她一年,居然寻不到一丝错处,不能名正言顺休了她。
眼看你身体还越来越差,你娘已经等不了了。那天,她看到被药死的老鼠,突然起了杀心,去杂货店买了一包老鼠药,交给了你,让你找个机会杀掉张王氏。
你把毒药藏在梳妆台里,趁着张王氏出去拿抹布,把毒药放在鸡汤里,想要毒死张王氏,却没想到,竟然毒死了自己的亲娘,是不是?”
张玉杰低着头,也不疯了,他问道,“你有证据吗?”
这个案子的证据非常少,即使能证明毒药是张王氏的婆婆苏翠翠买的,也能证明案发前张玉杰喝过那碗鸡汤,但是,只要没有张玉杰往鸡汤里下毒药的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
傅玉卿笑了,“证据?我当然有。”
张玉杰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这是不可能的,他下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见。
只要他咬死是王三娘下的毒,就没人能反驳他。
傅玉卿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张王氏给你端鸡汤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张玉杰回忆道,他在看书。
傅玉卿接着说道,“我猜你是第一次杀人,放毒药的时候手在抖,毒药撒在鸡汤里,有一些还落在了碗沿上,你的心跳的很快,你来不及多想,伸手胡乱的把鸡汤搅混,把碗沿上的毒药搅进汤里。
这时,你听见脚步声,张王氏要进来了。你立刻装出在看书的样子,为了不引起张王氏起疑,你甚至还将书翻了一页。
我说的,对吗?”
张玉杰咽了一口口水。
傅玉卿猜的丝毫不差。
傅玉卿继续说道,“张王氏将鸡汤端走之后,你心神不宁,手里拿着书,却一页都看不进去,这时,你突然听见响声,冲出去一看,本来应该杀死张王氏的鸡汤竟然杀死了你娘,你的亲娘。你一定特别伤心,伤心到,你忘记了,那本书上还残留着你下毒的证据!”
是的,那本张玉杰用来掩饰的圣贤书,在某一页的角落,单薄的书页吸满了混着毒药的鸡汤,这,就是张玉杰杀人的铁证!
满堂寂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突然,张玉杰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低声笑了起来。
“我本来不想杀人的!我娘说要杀了三娘,假装成误食老鼠药而死。我把药夺走了,斥责她太过狠毒。
可是……当我听到三娘跟我炫耀她外出挣钱买鸡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她跟别的男人厮混的样子,她得意洋洋,而我只能躺在床上,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用她的脏钱买来的东西裹腹。
我不甘心,我想着,反正我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不如杀了三娘,大家一起死。可是没想到……我竟然杀了自己的亲娘!”
张玉杰痛哭,这一刻,也不知道是悲痛多些,还是愧疚多些。
刘问道一阵唏嘘,他啪的敲响惊堂木,把众人从案子里拉了回来。
“犯人张玉杰,毒杀其妻,误杀其母,依白越国律法,秋后问斩!”
惊堂木一拍,一根代表定罪的红签落地,张玉杰成了杀人犯。
“张王氏,你身怀张家血脉,依白越国律法,可继承张家所有财产。从即刻起,张家一切财产,归张王氏所有。”
得了财产的张王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