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六百斤一亩?”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可告诉你们,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家可租了瑞阳侯的田地,十亩地一共收了五千两百斤稻子,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特意仔细询问了大丫鬟,结果确有其事。”
“十亩地五千两百斤,那么平均一亩地就收了五百二十斤稻子,这怎么可能呢?况且瑞阳侯那田地并非良田,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家大丫鬟还说了,瑞阳侯不仅降了一成租子,还每月给每个佃户发一贯钱工钱,秋收前三名还有赏钱,第一名就有十贯钱。若是不信,大家可以回去派人去打听打听。”
“啊!这瑞阳侯是不是就是荣国公府被族谱除名的原配嫡长子?”
“正是他!”
“这他怎么就想到让稻子高产的法子?”
“......”
户部的官员们正聚集在一起热烈的讨论近日苏秦百亩良田秋收高产的事,等荣国公走进来,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继续讨论起来。
见状,荣国公走过去也凑热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却没想到,听到的消息让他无比震惊,陛下赏赐苏秦的百亩田庄居然高产了!好半晌,荣国公都呆呆的愣在原地。
倏忽,有官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口询问:“荣国公,我可有事想问问你,瑞阳侯在你府上的时候可曾读书习字?”
齐刷刷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荣国公的身上,他下意识的摇摇头:“不曾。”
此言一出,有些官员的目光变了,苏秦再不得荣国公宠爱,也得让他读书习字,懂得圣贤的道理。怪不得人常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不得不说荣国公这个亲爹当得很不称职。
紧接着那官员又追问:“既如此,那瑞阳侯是如何知晓农事?”
荣国公......他又不是苏秦,怎么会知晓这些事。不过他还是答道:“我觉得此事必定有蹊跷,并非良田岂能有如此高的收成,再者他自幼身子孱弱,整日靠着汤药养着身子,又怎么会知晓农事?大家可别被他蒙骗了!当初他对我大呼小叫,不敬祖母,逼死了刘姑娘,这一桩桩一件件我现在可都记着呢!”
苏秦都被荣国公从族谱除名,此刻自然毫不犹豫的抹黑他的名声,来遮掩内心的愤怒。同时在心里咒骂苏秦一通,都出府了还不让人安生,真是烦躁的很!
这时,有小厮急匆匆的跑来,对着荣国公轻声道:“国公爷,丞相有请。”
丞相请他,莫不是与苏秦有关?荣国公应了声,便跟在小厮身后离开。
“你们觉得荣国公方才的话可信吗?”
“这个不好说!”
“我觉得不可信,秋收高产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们不相信!”
“我觉得可信,你们可别忘了,瑞阳侯逼死了一条人命,还忤逆不孝。”
“切,我才不信这些,荣国公但凡公正些,原配逝世后就应该好生教养瑞阳侯,大宅门的那些事谁不知道。”
“荣国公府的嫡长子娶屠户之女冲喜算怎么回事?门不当户不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就是,我也不信。”
“好了,大家都散了,等散值后派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真假。”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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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傅书房
管家领着苏秦进入书房,李二在门外候着,很快管家也出来了。
书房内丫鬟飞快的给苏秦摆上茶水、糕点,很快也退下了。
这时,王太傅放下手中的折子,朝苏秦看过去,一身淡蓝色长袍,头上戴着白色的玉冠,面色红润,身子倒是健壮的很,并没有传言说的虚弱。
对上王太傅打量的眼神,苏秦恭敬地起身作揖:“小子见过太傅。”趁机扫视了他一眼,老头大概五十来岁,满头白发,衣着朴素,身子健朗,名满天下的大儒看样子也是个好官,这是苏秦得第一印象。
“瑞阳侯不用多礼,坐下说话。”王太傅淡声道。
既如此,苏秦就坐下。
“可知老夫今日找你所谓何事?”王太傅主动发问。
闻言,苏秦摇摇头:“不知。”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王太傅微微笑道:“瑞阳侯不用拘束,老夫就是好奇你是如何让水稻高产?”
直接进入正题,不用花心思兜圈子,紧接着苏秦就将焚烧秸秆、曲辕犁、肥料、排水等一系列的事一一告知王太傅,见他并没有不耐烦,苏秦讲述的就越仔细起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焚烧秸秆、曲辕犁等农业知识,能得到大佬的赏识,借助大佬之力将这些深入百姓,多好!
趁着苏秦讲述之际,王太傅可以仔细的观察苏秦,发现他文思敏捷,语言流畅,头绪很清晰,做事也能有条理性,的确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