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小薛氏......
荣国公......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分一秒,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屋里寂静的恐怕连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清。
若是可以的话,小薛氏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狠狠地撕烂苏秦的嘴巴,熙姐和煦哥她最清楚了,他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怨苏秦!
抬起头飞快的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老夫人,又狠狠地剜了苏秦一眼,这才装作急切的辩解:“秦哥儿,先说熙姐儿,她诚心诚意的跟我说,要闭门抄写佛经为你祈福;煦哥儿更别说了,这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听从大夫的话卧床休息。”绝对不能让苏秦知晓,熙姐儿是被她下令留在院子闭门思过的。
冷哼了声,苏秦反驳道:“夫人,要想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就请国公爷快速派人追上刘屠夫一家,仔细审问就明白了。哦,还有,国公爷,顺便也派人去将苏煦身边的小厮,叫李平的,也好好审问他,这几日都出府见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说起来还多亏了送午膳的机灵小厮,还是从他口中得知苏煦身边的贴身小厮李平近几日时常出府,按理来说,苏煦身子不舒服,李平应该留在身边伺候,不应该频繁出府。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消息灵通着呢。
面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小薛氏和说不清的荣国公,苏秦懒得多费唇舌,将了解真相的机会告诉他们,怎么选择就看他们。
被苏秦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小薛氏咬紧牙关,还想继续反驳什么。
只听老夫人急忙吩咐:“老大,你就暂且听他的话,快去......不对,刘屠夫一家走就走了,何必再追究这些?倒是煦哥儿身边的小厮可以带来问话,可万一若真的是煦哥做的,那怎么办呢?”说话间她有些头晕了,急忙朝门外走去。
“老大,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祠堂静一静,张嬷嬷,我们走。”老夫人回头看向荣国公,她一把年纪,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老二回府,得去向老荣国公说道说道。
一眨眼的功夫,老夫人和张嬷嬷就消失在他们的目光中。
事情似乎真的如苏秦说的一般,从一开始就错了,荣国公猛地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望着面前苏秦,心中五味杂陈。手心手背都是肉,要真想知道,完全可以如苏秦说的一般,追上刘屠夫,还有李平。这一局,注定苏秦胜了。
竖着手止住了上前紧握着他手臂的小薛氏,荣国公颤抖着声音:“夫人,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到这个时候了,苏秦,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能出府,绝对不能!”不能放任他不了解的苏秦离开,得在眼皮子下面才能安心。
苏秦......
他真的想骂人了,之所以选择说出心中的猜测,第一是因为荣国公一直逼迫他,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秦想要逼自己做个选择,若荣国公选择相信自己,并且责罚苏煦,那么他就还能对荣国公存有一丝情感;若荣国公毅然决然的不查,就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坚定的离开荣国公府,并且永远都不要回来。
因为只有这般试探,苏秦才能斩断所有的退路,勇敢的做出决定,活出更精彩的人生。鲁迅先生曾在《纪念刘和珍君》这篇散文中写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生活在是非不分的荣国公府,苏秦注定没有出路。
良久,荣国公看着身旁神情冷淡的苏秦,平静道:“秦哥儿,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我让你母亲送两万两银票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此事日后不可再提起。还有你的婚事,我会和你母亲认真挑选,定会为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说话间还伸手轻拍着小薛氏的手背,示意她莫插嘴,莫反对,苏煦姐弟和荣国公的声誉他得维护,只能从苏秦喜欢的银钱上补偿。
为了荣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小薛氏将秦氏的嫁妆拱手相送苏秦,眼下还要再拿出两万两银票,此外荣国公还应承苏秦,要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那更少不了聘礼。她的心里在滴血,都需要银钱。
息事宁人就是荣国公和小薛氏对此事的决定,苏秦连连摇摇头:“国公爷、夫人,你们想错了,我并非想要银票,所求只为出府。此外还请你们放心,此次我离开荣国公府,日后绝不会登门人,如有违誓言,天诛地灭!”
小薛氏急吼吼瞪着苏秦:“你还想出府?两万两银票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你还觉得不够?你还想作甚?”就他体弱的身子不知道有几日可活,为何还非要闹腾?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苏秦迈着坚定的步伐朝门口走过去,对上福伯关切的眼神,他心下一暖,并非孤身一人。
“大少爷,老奴这就陪你出府去!”福伯红着眼眶。
“好。”
接着就见福伯紧跟苏秦身后准备离开寿安堂,这荣国公府不待也罢!
这时已然回过神的荣国公被小薛氏搀扶着走到门口,急切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