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要回房。
“你回来。”沈星遥忽然开口,唤住他道。
凌无非一愣,回头望她,却见她一脸怏然,不由问道:“怎么了?”
他说着这话,复坐回她身旁,却见她扶额叹道:“突然来这么一出,谁还睡得着啊……总觉得一闭上眼,那人又会回来。”
凌无非闻言会意,伸手拍了拍她后背,柔声道:“那我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
沈星遥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你不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惹得你我之间,误会越来越深了吗?”凌无非摇头叹道,“其实有些事,我并没有很在意,只是有些话,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说,才能分毫不差把话说明白。所以每回你听到的,就只是道歉,简简单单的道歉,并不能真正令你释怀。”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在渝州第一次见你,听你说起,你曾是琼山派弟子,我还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除了那欺世盗名的薛良玉,这江湖之中,最令人神往,穷极一生也难得一见的,便是琼山派的门人。可我,却不仅仅是遇见你。”
说着,他微微侧首,搂过沈星遥双肩,与她对视,道:“能得你青睐,我是何其幸运!我能做的,也只有穷尽平生所学,极尽所能护你周全。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似乎正是因为我顾虑太多,才会让你觉得处处掣肘。这一年来,你所遇到的动荡、变故,不比我这十九年来所经历的少。我更不应当仗着这些所谓的阅历,对你横加指责,令你不适。其实……我待你如何,无关乎你怎么对我。你要恼我,我不在意,你要同我较劲,我也不在意。但若因为这些,令你受到其他伤害,我是万万难辞其咎,心里也绝不会好过。”
沈星遥眉心微微一蹙,似有动容之色。
“我只想让你知道,对你,我从来都无所保留。”凌无非眸底柔情依旧,话音也一如既往轻柔,如潺潺春水,“所有能够放弃,能够割舍之物,连同我的性命,俱已抛诸脑后。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话音未落,沈星遥已然倾身将他环拥,身子发出微微的颤抖。凌无非忽觉心疼,双手环过腰身,拥紧她身子。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
凌无非笑了笑,轻吻她耳侧,柔声说道:“阿遥,我也只是个凡人,再如何冷静,也控制不了自己吃醋啊。我若压抑这些,长此积累,直到一发不可收拾,再一股脑宣泄出来,不就成了很可怕的人吗?”
沈星遥点了点头,紧紧靠在他怀中,闭目不言。
“那,这件事到今天为止,就算彻底过去了,好吗?”凌无非道。
沈星遥仍旧靠在他胸前,一言不发,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