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陶醉地叙述着,忘乎所以,他忽然回过头来,看着被他捆住的三人,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关在这里吗?”
三人皆是一愣,眼前此人已是扭曲至极,丝毫猜不到他究竟所谓何意。
“答案很简单!”北堂业展开双臂,神情癫狂,兴高采烈道,“我特意选了这个宽阔的地下室,为的就是能够好好地欣赏你们的中毒后的‘英姿’!再体面的人到我面前,服下我的毒药,都得狼狈、都得不堪,我特意给你们提供了舞台!你们狼狈得痛快,而我也可以欣赏个痛快!两全其美不是吗!”
赵缥缈忍无可忍:“你.....你把人都当做了什么?”
“自然是玩物。”北堂业轻描淡写道,语气飘若云丝,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双眼微眯,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以前我都是这样对待人的。”
谢晚然想不出来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之人,她道:“你这般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终有一日你是要遭报应的!”
“谢谢夸奖。”北堂业欣然接受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如果有报应,早在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该有,现如今我还活得好好的,说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报应,倒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可还记得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上,我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你们死,怎么样的死法则由我来定。”稍稍一想那样的场景,不由觉得心情舒畅,“从前见惯了俎上之鱼的悲惨景象,不想这刀握在自己手上,是这般的痛快!”
北堂业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在这里喝酒,真是格外地痛快!”
一饮而尽,放下酒壶,他刚打算拿起托盘上的毒药,空中忽然飞来一针,他只能将手缩了回去。
“谁?”他回头一望,没有见到人,却硬生生地挨了一顿攻击,他迅速拿出武器双锏,这才挡去了这突如其来的剑刺。
多年行走江湖,北堂业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他感受到这一击是对方用尽实力使出来的,为的便是一击毙命,所以先用了银针来干扰他的注意力,以达到功效。
北堂业反应极快,在银针抵达之前事先躲开,本能地躲过了突如其来的剑刺,可谓是在气势上扳回了一局,生生地把对方的攻击模式给打断。
此时,北堂业露出了自己的武器双锏。
双锏形似硬鞭,长而无刃,使用者需要有一定的力气方能驾驭,北堂业力气极大,能够挥动双锏灵活自如,以双锏本身的重量,即便是打在盔甲上也能将人打死,上面还沾了北堂业引以为豪的毒,此毒只要沾上便一命呜呼。
北堂业看清了来者,竟是位女子!那女子一手拿着剑突刺,另一只手拔出另一把剑,与他的双锏不同的是,她使用的是两把剑都很轻,两把轻盈灵巧的剑。
北堂业心想:“就凭着这软绵绵的剑就想袭击我,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同时,北堂业心生不悦,昨日都已说了不能有落网之鱼,今日这鱼便自己上门来。千幽是断断不能留了,这般无用,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等他收拾了这个,再去收拾千幽千冥两姐弟!
心生诧异地不止北堂业一人,在一旁的三人亦是震惊不已,段桓忍不住喊道:“阿泱——”
来者正是“消失”的长泱,此时此刻,她正拿着双剑与北堂业沾满毒液的双锏对持。
几招下来,北堂业手握沾满毒的双锏丝毫没有分毫的作用,面对北堂业的穷追猛打,长泱依旧从容不迫,剑光闪烁,若隐若现,踪迹难寻。
北堂业擅长用毒,双锏实为刺鞭,攻击范围极广,加之他所用的剑法极为诡异,看得人眼花缭乱,意图以此迷惑他人,以达目的,对手稍有不慎便落入陷阱,他用毒又甚毒辣,只要沾上便是胜券在握。
北堂业使劲浑身解数,都没办法捕捉到长泱,他心里愈发着急,急攻进切,他越是这样,以往常用的障眼法越不奏效,平时的迷惑之法如今也全都变成了满满的破绽。
刀剑无眼,犹豫片刻便会万劫不复,北堂业一时恍惚,只觉得眼前一切都逐渐不清晰,如山崩地裂天翻地覆,几欲跌倒。
回过神来两把剑交错着将他定在墙壁上,他的脖颈可感触到剑意的冰凉,身体也不得动弹。
一切都是如此突然,段桓甚至没有看清楚长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明白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比试的,莫名其妙的,便已经被长泱制住,快得令人猝不及防,以至于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看着长泱已经站在面前,赵缥缈有些不可置信:“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
说完长泱从北堂业身上取下那可以切开绳索的匕首,转过身来,走到三人面前,蹲下身子,从左到右依次为他们切断绳索。
段桓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很丢人,长泱切开绳索,段桓立刻起身,侧过脸去,始终不敢看长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