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的话在朝野内外掀起轩然大波,皇子们明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是各有打算,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曾以为永不会到来的时刻即将到来,他们苦心孤诣想要拥有的却只属于某一个人。
在别的皇子都焦头烂额之时,君弈正在冷府优哉游哉地投壶。
壶里的箭清了一波又一波,胜负却依然没有着落。冷彻与赵缥缈皆是投壶的能手,可再厉害的投壶手投了一下午的壶终归是坐不住的,到最后二人都困乏了,投出的箭也没投到壶中去,胜负就不言而喻了。
瞧着君弈一如既往的百发百中,冷彻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闭着眼睛也能把箭投到壶里去吧?”
君弈很是诧异:“我没试过,应该投不中。”
“我怎么觉得你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投中呢?”冷彻笑着摇了摇头,望向满天的云卷云舒,幽幽道,“对了,你上次说你内力练成了又没成,那是什么意思?”
君弈道:“光说说不清楚,你拿两把剑过来,我试给你看。”
冷彻二话不说,立刻拿来两把剑,开始前君弈再三确认:“我这一剑下去,我手里的这把剑可就报废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当是什么事呢?”冷彻笑道,“你放心,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府上还缺剑不成?”
得了这番话,君弈便不再顾虑,执剑朝冷彻手里的剑砍去,果不其然,这一挥,他手里的剑瞬时断成了两半,而冷彻手里的剑竟是完好无损,赵缥缈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冷彻不禁皱眉:“你怎么把自己的剑给折了?”
君弈瞧着手中的断剑,颇为无奈:“自打从寒冰洞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还有这等奇事?”冷彻回过神来,“所以那日,你手里的那把断剑是你自己弄折的?”
君弈点了点头。
就算要折,一般也是将对方的剑给折了吧?哪有先把自己的剑给搞断的?实在是匪夷所思。二人皆是一脸严肃,倒是君弈先开口:“也不是所有的剑都会被我折断,这把短刀就没事,无论怎么折腾都是完好无损。”
赵缥缈神情凝重:“你这情况,先生可知道?”
“知道。”
“他可有说什么?”
“他说:‘杯满则溢,月盈则亏。’我一听,觉得再练下去也没有长进,索性出来了,没过多久,宫里的人便过来了,我便随他们回到了永乐城。”
赵缥缈道:“只是这样说也分析不出缘由来,还是要试一试。”
君弈自然没有意见,冷彻立马便派人去把木桩拿过来,木桩一到,冷彻便朝君弈作了个请的姿势,君弈屏息凝神,轻抬右掌,朝那木桩轻轻一拍,一掌拍下时纹丝不动,不过一会儿,木桩从内到外“嘭”地一声,忽地化为乌有。
望着地下的木屑,冷彻和赵缥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这一掌威力虽大,可木桩却是自內向外粉碎的,如此奇异的内力也难怪寻常的兵刃招架不住了。这样的情形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实在是闻所未闻,自然提不出什么意见。
冷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内力是修炼成功还是失败,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太着急了,这事急不得,再说修炼内力可是个慢活儿,你这样想马上练成,几乎不可能。”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我只有这一条路了。”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绝,君弈话锋一转,语气轻松道,“不是什么大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有些武器我使着也没事。”说着,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劈向另一个木桩,削去一角,刀身完好无损。
为什么短刀可以,那把剑却不可以?思来想去,赵缥缈依旧不解,她问君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寻把适合的武器。”
冷彻问:“可想好去哪里寻?”
“还没想好。”君弈不动声色,“我时间多,不着急。”
“我认识一位铸剑师,手艺精湛,我爹年轻时便是他那里的常客,直到现在,我家常用的兵刃都是出自他之手。他的脾气虽古怪,可锻造出来的兵刃却是极好的,你去那里试过便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听说他现在外出了,过阵子你再过去。我给你写张请帖,你去的时候记得拿着,他见了帖子。”二话不多说,冷彻立刻便命人拿来纸笔,顺手写了张拜帖,递给君弈。
君弈也不客气,接过拜帖,“谢了。”
冷彻道:“先别谢我,寻到合适的武器再谢也不迟。”
这个君弈没有怀疑过,既是冷彻介绍的铸剑师,定是能寻到适合自己的武器。
“话又说回来,你还真的沉得住气。”瞧君弈万事不系于怀的模样,冷彻甚是佩服,“换做是我,我铁定坐不住。”
君弈道:“我也坐不住,所以正在想办法寻到合适的武器。”
赵缥缈道:“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