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燕楚南回过身来,见拓跋梵音身着水红衣裳前来,不由面露惊喜,“怎么过来了?”
“见你不出来,我就来了。”拓跋梵音微笑,顿了顿,又道,“听说人还没有找到?”
一想到这事,燕楚南便觉得晦气,他已经派人将整座王宫都搜了个遍,可就是不见人影,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不留痕迹。
“还没找着。”燕楚南不在乎地笑了笑,“如果他这么快束手就擒,那我这么多年的作小服低可不就成了笑话?他要逃就让他逃,最好他带着人马回来,咱们在战场上见,看谁比得过谁!我早就想在战场上会会他了!”
拓跋梵音点了点头,默了一瞬,又道:“怎么还不出去?再迟点,他们可就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燕楚南沉吟了一瞬,道:“我不是不出去,就是有点难受......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原以为坐上来,我会很开心。”燕楚南抚摸着鹰座上的把手,“我觉得我心里有股刺,总觉得不是在战场上胜过他......就连披在身上鹰氅也是他的尺寸!”
拓跋梵音坐到他身旁,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无论如何,北焉王都是你,这是事实,他们说的那些话大可不必听进去,酸不拉几的,你做得比他好,比先王好!”
“是啊,事实就是事实。”听了这话,燕楚南忽然间有了精神,目光神采奕奕,“无论他们说什么,孤就是北焉的王!”
北焉的风俗是以鹰为尊,他们崇尚翱翔云天的鹰,将鹰视作吉祥之物,崇尚银色,故而整个王宫都以银色作为基调,燕楚南身着只有北焉之王才能披上的鹰袍,头戴银冠,一步一步走向宝座。
就这样,燕楚南继承了父王的王位,北焉有了新的主人。整个典礼声势浩大,极度威严,群臣向新的北焉王表忠心。
前代北焉王燕崇胜死得突然,疑点重重,可没有人去追究这些,真相如何,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北焉已经有了新的君王,往后北焉的一切都将有他做主,曾经的繁华一去不复返,曾经无人问津变得津津乐道,世间的此起彼伏不外如是。
新北焉王燕楚南登基后不久,便宣布立拓跋梵音为北焉王后,消息一出,一片哗然,众说纷纭,有的说他们在先王在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也有人说是先王拆散了他们,闹得满城风雨,可燕楚南不管这些,他力排众议立拓跋梵音为王后,其余朝臣即便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自那日以后,再也没有关于燕啸北的任何消息,君弈也不介意,也没有去打听燕啸北的下落。很多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各国使臣参加完登基仪式向北焉王道别,纷纷踏上了回国之路。
临行前,君弈特地向燕楚南道别,燕楚南颇为遗憾:“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既然闲着,何不多待会儿?不久便是王后的册封仪式。”
君弈似乎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讥讽之意,看了一眼身后的使臣,说道:“我是无所谓,只是他们等不得。”
“原来如此。”燕楚南笑了笑,说着內侍端来两杯酒,燕楚南朝君弈抬手,“孤以此酒为殿下践行。”
君弈端起喝尽。
“世事难料啊,还记得殿下过来,还是孤去迎接的,转眼间,物是人非。”说到这里,燕楚南面露缅怀之色。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此别过,大王前来相送,实在感激不尽,秋风凉凉,大王还请回吧。”君弈淡淡道,语气间尽是恭敬疏离。
燕楚南很喜欢被人尊敬,遂道:“一路平安,有时间记得再来,孤定盛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