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众人启程出发,离开白利城,前往北焉国都鹰协城。
经过昨夜,魏师玄一直心神不宁,惟恐燕楚南报复,即便不报复,以燕楚南的性子,怎么也要出言讥讽,如若放在以前,他可以从容对待,可此事毕竟是源于自己,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能让君弈为自己解围了,毕竟人情债一欠便难以偿还。
出乎魏师玄意料之外的是,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相处起来竟是格外的和谐,燕楚南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昨夜一事罔若无闻,不仅是他,君弈和裴行寂也不提,几个人谈笑如常,昨夜的事情竟真的烟消云散了,倒显得他耿耿于怀、斤斤计较。
奈何天不从人愿,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走着走着一阵兵械声从四周传来,紧接着车队被四方涌出的黑衣人包围,使团的护卫很是警觉,立刻摆出架势迎敌,兰铎扬声问:“来者何人?”
那群黑衣人丝毫没有动摇,直接抄起家伙来,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呼喊道:“燕楚南,受死吧!”
如此声势浩大,以兰铎为首的鹰卫也不甘示弱,兰铎对身后的士兵叫道:“上!”
双方激战,打得不可开交。
马车内的燕楚南自然听得了方才的声响,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淡定地问马车夫:“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殿下,外面来了一帮刺客,指名道姓的要杀了您。”马车夫的回答也是出奇的淡定。
“想杀我?就凭他们,想要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燕楚南不禁笑出声来,他转向君弈,“殿下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说完不待君弈反应,即刻拔剑而出,去与刺客厮杀。
燕楚南出了马车,亮出兵刃,扬声道:“我在这里!有什么冲着我来!即便舍了这条性命,我也不能让你们伤及来自大宁贵客分毫!”
黑衣人闻言,举剑而出,领头的黑衣人叫道:“燕楚南在那里!弟兄们,给我上!杀了他,咱们主子就无后患之忧,谁拿下他的首级谁就能获得丰厚的奖赏!”
此话一出,黑衣人士气大增,纷纷上前杀敌。
听着外面这声响,裴行寂轻摇羽扇,忍不住叹道:“这外面可真热闹。”
君弈道:“二十五。”
裴行寂疑惑:“什么?”
君弈轻敲了敲车厢:“人。”
裴行寂怔了怔,顿时会过意来:“来的不止这么少吧,怎么也有上百人吧?”
君弈不置可否,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裴行寂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很快就会结束。”外面厮杀不断,君弈依旧不动声色,“不需要多少时间。”
黑衣人举刀要杀燕楚南,燕楚南举剑迎战,丝毫不退让,几招下来,逐一将黑衣人击败,就在此时,弓箭顿出,幸而燕楚南机敏,四处躲闪,这才没有中箭,行走之间,他到了一辆马车附近,紧接着又是数箭,燕楚南稍稍一避,几支箭正正插在马车上,燕楚南喊道:“有弓箭手埋藏在草丛中!大家小心!”
鹰卫立刻竖起盾牌,挡住迎面而来的箭矢。
其中一个鹰卫忍不住说:“幸亏二殿下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这盾牌,瞧,果然如同铁壁铜墙,一只苍蝇也放不进来!”
那盾牌果真如一堵墙,将弓箭挡之于外,不过一会儿,箭失渐渐少了,那些刺客的动作也变得缓慢。
燕楚南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指挥:“活捉,不许弄死了。”
鹰卫称是,不约而同地对这些刺客进行最后的捕捉,那些刺客宛如笼中之鸟,再也嚣张不起来。
弓箭已然不剩,对方的首领也已泄气,燕楚南带领鹰卫平复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刺客逐一被击败,没有了兵械交接声音,森林再次回到平静
敌人虽已被击败,对于燕楚南而言,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做。
裴行寂蹑手蹑脚地下了车,方才周遭还充斥着兵戈相撞的声音,如今只听见群鸟飞过的声音,不由说道:“都结束了吗?”
燕楚南走上前来,笑说:“一切都结束了,让少卿大人受惊了。”
裴行寂笑道:“我还没回过神来,一切都结束了,你们的鹰卫果然厉害!”此时君弈也下了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用不经意的目光打量着周遭。
裴行寂看了一圈,原以为至少有上百人,算来算去,倒是与君弈所说的人数相差不大,回过头来看向君弈:“果如殿下所说,只有二十几个人!我还以为有上百个人!差点把我吓死!”
燕楚南笑说:“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们有上百人,原来是他们的人躲在林间里用各种各样的乐器道具制造出声音来,让我们误以为有很多人,实际上人数并不多。”
裴行寂道:“声东击西,风声鹤唳,果然是好手段。”
燕楚南正欲说什么,却听得一阵奇怪的鸟叫声,此时一箭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