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太无耻了。
它心想着,一甩手砸在楼道的扶梯上,震得墙体灰唰唰往下掉,无法控制火气的血盆大口张张合合道,
“是你害了我……”
“……”
“现在的我……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只要看到那些正常面孔的新生,我就会想起我自己……我应该离开崇礼大学这个鬼地方……”
“前舍友,不想做二脚羊只能做鬼了,当初是你自愿加入学生会变成魔怪的,这事可不是我害的,世上的任何事都有代价。”
魔怪学长:“可为什么你不用变成我这样子!!”
“……”
钟筠好像真的很急着走,他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魔怪学长,粉红色眼睛的长发男人抹了抹脸,焠着毒意的笑容怪诞扭曲。
“算了,告诉你吧,是贾校长让我去的,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他的授意,他说,这个六人组现在还太相信对方了,我是来完成五行布阵的,你不会以为一个杀过舍友的学牲干部还能洗白吧?”
“……”
“光靠保安和宿管对付简子衿没有用。”
“……”
“相信我,他们会自相残杀,相生相克的,下一步的我会和简子衿住到一起,简子衿会被我迷得五迷三道帮我一起对付那些新牲们,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就好了。”
生活部部长不说话了。
钟筠果然是一个变态。
他去404哪里是重游,只怕是恶鬼吃人。魔怪学长生前的名字是姜炎睿,他和钟筠都是初代404的寝室的成员之一,但伴随着崇礼大学老校区变为放牧训牲的鬼地,名字对‘学长’已经不重要了。
直到公教楼只剩下钟筠,另一个脚步声走了,他还是做不到抬头直视黑暗。
谢小美和杨小红这边。
她们也在讨论手机的事。
回忆先前那件事的谢小美:“初步来看,学长方才的话是典型用来掩盖灵异事件的了。”
杨小红说:“你还记不记得钟表雕塑和正常的世界有时间差?魔怪学长刚刚是在试探我们有没有发觉时间不对劲的事吧?”
经她提醒,谢小美回忆起表盘上恐怖堆积的人骨和眼球。
她问:“闯关的办法可能真是‘时间’,昨晚你去简子衿宿舍获取什么线索了吗?”
杨小红扫视一圈周围指着楼下。
“没有,但……”
“……”
“我们可以再去跟踪简子衿,因为我刚刚看到钟筠学长拿着行李到404了。”
简迭达开了门。
紧接着他微不可见地抬起了模糊光影里的脸,又一次把凝聚着情感的视线无意识地看向来人的嘴唇上。
似笑非笑的眼神属于某个喜欢欺负简迭达的学长。
“子衿宝宝……”钟筠挨过来了,放在脚边的脸盆里有小鸭子图案的毛巾,牙缸和一双拖孩,这是学长带来过夜的大全套了。
简迭达,“……”
这逼书是一天不想读了。
大一小学弟‘砰’地一下要关门拍扁学长厚颜无耻的俊脸。
一只没掐烟头的手扶在了门上,笑声传来,钟筠气味很大也不优雅的手指捏了他一把脸。
“怕我做什么?生活部让我来和你一起住。”
简迭达情绪很少的脸划过惊讶,黑白分明的瞳仁怒了,像被歹徒劫色般摇头。
“不行。”
“为什么。”钟筠保持微笑的尾音有所停顿。
不行就是不行。
没为什么……
就是对你这个鬼的目的不放心。
《男画皮的假面疑云》。
这张卡。
简迭达从昨晚就能看见了,但他还不确定该如何解锁卡面的剧情,更不知道眼前的钟筠准备过来做什么,可简迭达想到了一首歌,莫名符合二人处在的场景。
那首歌叫画心。
歌词大致是这样,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场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歌词和人的相符程度让简迭达对着钟画皮看的时间更久了。
这次抽烟的钟学长感觉到了学弟明目张胆的注视,脸快成了猪肝色,做贼心虚的他还开始心悸起来。
“子矜宝宝,快回神,你老是看你家学长哥哥的嘴巴做什么?”
抹了把脸的钟筠推一把小学弟,恼火的他心想自己总不会被一个人这么容易看穿是画皮鬼吧。
简迭达也挺急中生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老成地黑了他家学长:“别笑了,我在看你门牙上沾着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