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听得头皮发麻,脑中仿佛炸开了一声雷:【你别告诉我,当初被骗拐到这里,并非王氏女倒霉,而是他们兄妹两的算计?】
那个夺舍的人,是王氏女的哥哥无误。
王女不爱玄门之术是真的,所谓的不精通,估计也只是相对于她哥哥而言。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利用家传的术法做些有利于自己的事。
例如,成神。
他哥哥夺了原仆从的气运,她则要替代扶轶。
根据姚政轩的说法,此阵已成,扶轶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也难怪他这么急着拉拢自己。
因为他真的没时间了。
【是,而且他就在庙里。】
沈姜揉捏手臂的动作一顿:【所以一直在庙里找我的,是王氏女的哥哥?】
扶轶默认了。
不知怎么,沈姜突然觉得有点滑稽,几乎要笑出来。
【你放心,我......稍等。】扶轶那边似乎又被缠上了。
沈姜活动了下手臂,从空间里拿出湿巾擦干净脸,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然后继续当她的苦力。
又敲了不少石像,期间除了吃饭之外,沈姜没停过。
也许是扶轶给了她助力,到后来,她渐渐没了疲惫感,时不时与笔仙吵两句,也不至于神智麻木。
当她再一次敲碎面前的石像,身下的骷髅忽然疯了一般狂奔。
其速度之迅猛,让她几次差点摔下去,只能紧紧抓住它的肩骨。
拐了一个弯后,骷髅猛地停下,惯性使得沈姜差点飞出去。
还没来得及问,沈姜就感觉到骷髅在发抖,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衣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看样貌也就二十出头。
“善信安好,可有事需小人相帮。”男人开口,声音温和儒雅。
背着沈姜的骷髅却抖得更厉害了,浑身的骨骼撞得“咔咔”作响。
沈姜神色正常,悄悄威逼笔仙给她实时书写男人的话后,才笑道:“敢问居士尊名。”
“不敢,小可姓王,上弘下新。”王弘新略施一礼,“善信可是来拜神,可需燃一柱诚心香。”
他唇角含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三炷香,两长一短,最短的那根只有另两根的三分之一。
“善信可以此烛燃香,诚心叩拜,必能得偿所愿。”王弘新指向殿堂中央扶轶的神像,神像前不知何时多了两根白烛,火光轻轻摇曳。
沈姜看了一眼白烛便将视线移开,也不去接那三根香,只笑道:“我也不是什么信众,是因大雨困在山上的游客,闲来无事,四处走走逛逛。”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善信若诚心祷告,神灵自是有求必应。”王弘新声音温柔,隐隐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沈姜像是听不懂一样,一面用手轻轻拍着骷髅的后颈,一面笑道:“居士不像是尘外人,可是来此处游行的?”
王弘新唇角上扬:“善信想知道吗?”
沈姜:“不想。”
王弘新:“......”
王弘新:“不知善信想知何物,做何事?”
沈姜:“你爱听故事吗?”
王弘新:“?”
沈姜伸了个懒腰,见骷髅还有些惧怕,便从空间里拿了朵蔷薇给他,又向赶来的宁碧琴轻轻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粉雕玉琢,乖巧可爱惹人疼的小姑娘,她的外婆很喜欢她,有求必应。尽管家中并不富裕,但还是花高价买了红色的丝绒,做成了大小合适的帽子。”沈姜慢腾腾地开口。
“等等......”王弘新听了几句才反应过来,沈姜却不理他,自顾自地道:
“小姑娘爱不释手,再也不愿戴别的帽子。长此以往,大家便都叫她小红帽。”
“我没有要听故事......”
“某一天,小红帽的妈妈准备了精致美味的吃食,让小红帽给生病的外婆送过去。外婆家住在村外的森林里,路途遥远。”
“善信听我说......”
“小红帽戴着外婆编织的帽子,挎着篮子,欢欢喜喜地便出了门,刚刚跑进森林,就遇到一只凶狠的狼。”
“沈善信,我......”
“小红帽之前从没见过狼,以为他和森林里其他动物一样友善可爱,非但不害怕避开,还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
“‘你好呀先生,今天天气可真好!’小红帽笑得明媚,狼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你好呀,可爱的小红帽,这样好的天,你是要去踏春吗?’”
“沈小姐!”王弘新忍不住发出一声呵斥,沈姜停下讲故事,疑惑地看着他:“居士,有什么事吗?”
似乎是发觉自己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