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得,焦头烂额间不知从哪里横空冲出一大块墙皮厚砖,宛如陨星突袭般哐当一下把跟前的一众将兵横扫了出去!
飞砂转石裹挟着迅疾的狂风迷得人睁不开眼,耳边随即传来墙体坍塌的轰然巨响,透过弥漫的灰尘颗粒影影绰绰看见那边一人伸腿踹墙的姿势,不难想象这块墙体是从何而来。
耶步架着半跪在地上的焚临阡,半晌嘴唇动了两下,低低道:“……卧槽。”
幸免于难的完颜城将士们也呆呆立在原地,惊魂未定之余,此起彼伏地喃喃起来:“卧槽了……”
慕青玄本是站在最前端护着身后二人,僵持间没料到竟有一大块墙近乎贴着自己鼻尖呼啸而来,把近在咫尺的敌军全都撞飞了出去,此时还没缓过劲来。耶步反应过来后拼命去拽他衣角,狂吼道:“卧槽!青玄哥!你差点没了!!你脸差点被削平了!!”
慕青玄喉结动了一动,难得声音竟有点发涩:“怎么回事?”
耶步:“疯了卧槽!那边有个人一脚把墙踹烂了差点把我们扇飞啊啊!!哎……哎?”
不远处,问觞从硝烟最深处抬腿迈进,挥开漫天的灰尘,一路狂奔过来抓住了焚临阡:“你怎么了!?”
焚临阡满额冷汗,嘴唇惨白,抬头看着她,艰难地憋出几个字:“……吓死我了你。”
耶步一看见是她,登时红了眼圈,哽咽起来:“问大侠!居然是你!你吓死我们了!”
问觞匆匆道:“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一脚威力这么大,差点伤着你们。”
耶步道:“不是说这个!进了那扇门以后你突然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那、那个城主还出来恐吓我们说,”说到这嘴巴不禁瘪了起来,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红着眼眶哇哇起来,“……说你的血要被吸干了,还说要留一句干尸给我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啊啊啊啊啊!”
要不是此时正架着焚临阡空不出手,问觞瞧他估计是准备扑上来好好哭一场了。看这三人一脸悲痛的神情,也不好再信口说些不着调的玩笑话,只好拍拍耶步的脑袋,安慰道:“别哭了。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在场的最不可能死的人就是我。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别难过了。”
耶步胳膊垂着,歪头用肩膀衣料蹭了下眼泪:“没有难过!是高兴!不过为什么最不可能死的是你,你是什么体质?有什么讲究吗?”
问觞往焚临阡嘴里塞了颗药丸,往他人迎穴上摁了下助使吞咽,简单道:“免死体质。”
耶步:“什么意思?为什么有这种体质?谁说的?有什么依据?”
问觞:“自封的。”
耶步无声地啊了声。
待灰尘慢慢从半空中降落下来后,完颜城一众将士也逐渐反应过来,立马重新分散到四面八方以这四人为中心围拢过来,却僵持着没敢再进一步靠近。
问觞起身护在二人身前,惊鸿蓄势待发地握在掌心,声音沉下来:“临阡怎么样,究竟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听到这话,身后的人却都缄默起来,问觞心中一沉,抿唇道:“都说话。”
片刻后,慕青玄低声道:“……殿下身体里的残识,被夺走了。”
问觞握着的剑柄的手掌猛地一颤。
方才耶步提及城主的时候,她就该料到会有此事。
这邪气冲天的残识当初被迫塞进他的身体里时有多痛,取出来时的痛苦只会比当初痛苦一百倍。十几年的时间,这残识已经与他的血肉长在了一处,早已席卷他身体的奇经八脉,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将其抽取出来无疑是相当于连着经脉灵根连根拔起,将每一块碎片剔骨血肉般地剥离出来。
如此这般还能活着地待在这里,已经是奇迹了。问觞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形,只感觉脑海里的惨叫声已经快要撕裂耳膜了,登时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暗自皱眉,稳住心神迅速道:“临阡伤得太重,再这样下去十条命都保不住,你们俩……”
说到一半顿了一顿,回头打量起另外两人,盯着盯着突然抿起了唇,脸色登时沉下去。
这两人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顿时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问觞轻声道:“耶步,你左胳膊架着临阡,为什么右胳膊也动不了。”
耶步顿了一顿,张张嘴没说话。
“你右胳膊断了。”问觞缓缓接道,“……腹部也被扎了个深窟窿,你自己拿衣角料堵上了。真有你的。”
耶步急忙道:“我没事,我这个不是很严重……”
“青玄,你一直站着不累吗?”
慕青玄蓦地被点了名,不觉站得更直了些。
问觞瞥了眼他衣袍下摆层层浸染出来的血迹,心里的火气都要溢出来了,低骂了声:“……真有能耐,我看你是两条腿都不想要了。”
这三人一个伤得比一个重,能顾全性命已是为难,更别说要在在这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