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喃喃道:“不对。”
心脏在半途中停下了,思德蓦地感觉胸口里的压迫感减轻了许多。城主面色越发复杂,最后居然略显茫然地瞅着跳跃着的血红心脏,就这样呆愣愣地瞅了半天,突然瞪大双眼,眼皮上青筋直蹦:“不对!”
思德刚要出声,城主突然和猛兽一样扑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摁在地上:“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铁钳一样的双手死死套在他脖颈上,勒得他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就快要喘不过气来:“……松开我!!”
“你做了什么!你对你的心脏做了什么!?”
缺氧带来的痛苦让他脑海一片空白,眩晕感和充血感在耳膜和眼皮间肆无忌惮地打转。他死死抓住城主血管暴起的大手,疯狂地挣扎起来:“杀了我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听闻这一句,城主立马不动了,半晌凑近过来,瞪着血红的眼阴森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思德痛苦地咳了起来,抓住这须臾的氧气拼命吸取,脑海里飞速旋转着:“……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脏怎么了吗,你放开我,我告诉你!”
片刻后,城主貌似找回了一点神志,脖子上的血管和眼底的血红逐渐褪去,面色却陡然转为阴寒,竟比方才要更加渗人。
“你在跟我谈条件?”
思德:“你要是不想谈,也可以。”
从刚才城主的反应来看,他赌定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才敢于他叫嚣一回。不料城主再一次锁紧了他的喉咙,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我要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怎么敢的?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窒息感再一次扑面而来,脖子上脆弱的血管狰狞地一拥而上,再差一点点就要爆裂开!思德眼前一片血雾,喑哑的嗓音最多只能发出一点细碎的呻/吟,血气一股脑冲上来,这一次是真的呼吸不过来了。
城主盯着他通红的脸,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几乎疯狂地叫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你全身上下也就一块心脏是宝贝了,你的命就和蝼蚁一样贱,你怎么敢让你那肮脏龌龊的心思污染我找了数十年的心脏!?”
什么心思!什么龌龊的心思!
“你该死!你早该在七年前就该跟你那群不自量力的族人一起死在火海里,你的命是他们的尸骨堆起来的,你是踩着他们的命活下来的,你这肮脏的东西!”
思德眼前的血色转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充血的耳膜已经把这尽在耳边的嘶吼割裂成了无数碎片,就快要跟空气一块消散。浑身像散架一样任由这人疯狂地摆动,慢慢地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城主双臂血管暴起,眼底再一次被血色侵袭:“早知如此,那块形神也不该给你留,早就该把你的胸口挖得干干净净、挖得一点不剩。你这脏东西……你这恶心的小人……你死!你去死!!”
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使出最大的力气朝那段脆弱的脖颈狠狠捏去!!
死亡的感召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席卷过他的神智,他第一次感觉距离灭亡这么近,生命就像残败的枯叶一样只需轻轻一碾就会化作飘扬的粉末。脑海里浮现出爷爷的脸、长老们的脸、二姨的脸、甚至是谷家家仆的脸……还有师父的脸。
师父。
他无意识地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想。
从十四岁那年初遇,他就知道会铭记一生的那个人。
鲜红的十指在他脆弱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烙印,暴虐的力量狂风骤雨一般强势攻来,就在他感觉血管要被全部掐爆的前一秒,整座完颜城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
从完颜城外围,到最里处的幻生殿,整座大殿好像要被连根拔起一样,轰隆一声巨响后震动起来!
随即门外传来剧烈的拍打声,有人扯着嗓音嘶吼道:“城主!城主!大事不好啦!”
喉咙里陡然吸进一口氧气,所有的禁锢在那一秒突然撤去,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身体与墙面的猛烈碰撞,再狠狠落下。是城主把他拎起来甩飞到了一边。
尽管如此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也动不了。脑袋被撞得嗡嗡作响,耳朵、喉咙、鼻子依旧是充血,只能依稀听到城主阴冷的嗓音虚虚浮浮地传过来:“怎么回事!?”
“有外敌!有四个外敌从禁室里进来了!”
“……你说哪!?”
“禁、禁室啊!有个变态把那一片都炸了!!”
城主在原地停滞片刻,神情逐渐变得莫测起来。
“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还能引雷!刚刚外面电闪雷鸣的,有一道金光突然从外面蹿进来汇聚到她指尖,然后就有好几道雷劈在殿头上,烧焦了一大片!”
风云变动的幻生殿内,城主的眼神越发阴郁,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瘆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完颜城在虚空之处屹立数百年,来闯之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绝顶高手,但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