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头头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滚而落。
奇了怪了!
问觞耐心不足,最烦等待,以为他故意耍花招拖延救援,这回剑柄实实在在摁在他血管上了:“磨蹭什么!?”
黑甲壮汉欲哭无泪,朝旁边还在激战的士兵问了句:“……咒文咋念来着?”
士兵:“……”
黑甲壮汉弱弱地解释了一下:“太长了,又许久没用,生疏了而已。你们知道的,我向来以一敌百,不经常向人求救……”
士兵不忍直视地念了一串咒文,许是早就不想跟他混了,救也不救就投入与耶步的争斗中去了。
黑甲壮汉估计是没记牢,紧皱眉头又念了半天,问觞趁这空挡没忍住朝一旁士兵问了句:“他怎么上来的?”
士兵把矛往耶步胸口戳,戳了一下没戳到,抽空转头道:“他二舅是西城主!”
士兵没有多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耶步哈哈哈哈边打边笑,笑得半步癫,活像走火入魔的武痴:“我说怎么这么菜,手下的士兵也这么菜,比上次那一伙菜多了哈哈哈哈……”
士兵不堪其辱,上去拿矛捣他的嘴。
耶步一时疏忽差点没躲过,立马骂骂咧咧地叫骂起来。这群士兵估计也是积怨甚久,也开始毫无节制地往外蹦脏字,两厢对骂热闹非凡。焚临阡和慕青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迷迷糊糊就加入这场混乱的对局中去了。
另一边黑甲壮汉还在奋力默念咒文,问觞警告道:“你要是把完颜城不相干的人召出来,我第一个拿你血祭我的灵剑。”
黑甲壮汉连连求饶:“我哪敢呀!你轻点!轻点!说实话我刚刚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好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大喊一声,“好了!”
问觞一抬头,只见半空中如出一辙地浮现出一大批黑甲士兵,站在乌云上朝这里望着。领头那人估计得知又是上回那伙人,这回没有再戴面具,正冷冷地遥望向此处。
问觞看着他寒彻的眉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黑甲壮汉哭喊着求救:“少宫主救我!少宫主救我呀!”
问觞嫌他聒噪,抽剑伸脚把他远远踹翻了个儿,一跃而上冲上半空要夺少宫主的命!
少宫主急忙躲避,拔剑迎敌:“你究竟有何企图!?”
问觞:“你趁我不备伤我一剑,有失剑客风骨,我且来讨你一命!”
少宫主沉下声:“难道不是你先手脚不净,趁我不备偷了我的东西?”
“那又如何?多说无益,今日我就是来要你这条命的!看招!”
两人再一次厮斗在一起,身后的一群黑甲士兵正要上前助阵就被其余三人牵扯住了。焚临阡和慕青玄负责拼杀阻路,耶步则负责煽风点火引诱众怒,两个兵团的人就此混乱地与他们厮杀起来。
少宫主被迫接了几招,隐隐有招架不住之势。副手想前来助阵,不料被慕青玄一扇子截住了去路,只能硬着头皮解决眼前的麻烦。
问觞打得很猛,几乎是逼着他一路不敌后退,一连被迫推出百十余米,把他手里的剑都快要击飞出去。如此这般却又总留有几分余力,不至于真叫他半点手都还不得。少宫主自知不敌连连败退,这人又像是故意不急着下狠手,心中焦躁:“要杀要剐放马来就是,这般戏弄人是何意!?”
问觞朝脚底下的山麓劈了一剑出去。
登时山脉异动,飞沙走石,森林覆盖的茂密山坡赫然出现一道又深又宽的沟壑,一路延伸至少宫主脚底,直接把他击飞了出去!
少宫主摔在隐秘的山谷里,好在被一床松软的沃土接住,紧接着费力地咳起来。
问觞自半空中落下,提剑站在他面前。
少宫主盯着她缓缓走过来的身影,冷冷道:“你特意逼我到此,就是为了避开黑甲卫?”
那一片动乱早离他们远至百米开外,此时山谷僻静,隐蔽安宁,是个绝佳的隐秘之所。少宫主撑着剑爬起身来,缓缓道:“既如此,我们二人不如坦诚相待。”
问觞轻声道:“如何坦诚?”
“起码让我知道我是死在谁的剑下。”少宫主道,“你蒙着个鬼面,声音含糊雌雄莫辨,打得这样不明不白,我不服。”
问觞冷冷道:“服不服与你死不死没有关系。遇到一点意外就方寸大乱手脚错乱,剑法拳法全部一塌糊涂,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瞧瞧你那慌里慌张的模样,活该被人打得这样惨。”
少宫主唰地拔出银剑,脸色阴冷:“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师父?”
“你一个手下败将,我说不得了?”
少宫主阴郁更甚,看姿势估计就快要忍不住冲上去给她一刀了:“你知道什么是‘一点意外’?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
“那你倒是告诉我这算什么意外?”
“你偷走了我的发带!”少宫主激动道,“那是我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