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朝她伸着手。
江南渊无奈地笑道:“师兄,那日严焰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救走时,我的罪名就坐实了,已然无力回天了。你现在来找我,要是被仙门发现了,不仅你自己,整个观苍山都要被牵扯进来。”
风泽杳:“我仅代表我一人。”
江南渊摇摇头,苦笑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只要你还活在世上,多的是你抛不开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也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要害你的人不会管你怎么想,他们只会拼命拿捏你的软肋。眼下我已宣告修真界与你们决裂,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们不要再来寻我,叫人抓住把柄。”
风泽杳缓缓地低下头,半晌轻声道:“……师父还有师兄弟他们,都不愿与你决裂。”
江南渊失笑道:“嗳,哪有什么愿不愿的,形势所迫而已……”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声厉喝响起:“谁在那里!”
江南渊心道不妙,估计是烟花阵势太大,引起了镇守此处的仙门的觉察,带人来探查了。连忙将帽檐拉低了些,准备寻一条黝黑的小道先走。正环顾四周寻找一个落脚地时,风泽杳闪身过来拉住她,往旁边一个黝黑的僻静小道纵身一跃。
几名修士跳上屋檐,左右张望一阵迷惑道:“没有人啊。”
“不对劲,刚刚明明看到有两个黑影子站在这里的。”
“天那么黑,说不定是看错了。”
“也是。要真是江南渊,肯定不敢弄这么大动静的。你们不要太疑神疑鬼,搞得有点草木皆兵了。”
“哎,她都消失那么久了,我看她估计和严焰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怎么可能跑这地方来。”
“走吧走吧,回去交差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江南渊连忙低咳一声:“师兄,他们走了。”
风泽杳这才后退一步,神情依旧一派严肃,而后公事公办一般地道:“嗯。”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喝酒了?”
“啊,”江南渊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酒壶,“没的招待你了,已经喝完了。”
风泽杳摇摇头,欲言又止,而后又问:“你住哪里?”
江南渊这才想起正事来:“你别管我住哪里了,赶紧走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回去和师父他们说一声我很好……不是。”说到这里哑然片刻,苦笑道,“还是别说了吧。”
风泽杳抿唇道:“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
“我无处落脚了。”他朝她走进一步,低头道,“就当收留我一晚。”
江南渊怔愣片刻,没忍住笑出声来:“师兄,你现在怎么不说有毁我清白了?”
风泽杳正正经经地道:“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
“我……”
他张张嘴,哑然,耳根却红了。
江南渊哈哈大笑:“师兄,你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思慕我,真到了我面前却说不出来了。我以前当你是个闷葫芦,从不晓得说谎话,没想到你骗起人来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以后可千万不要骗我,我会与你置气的。”
风泽杳闷闷道:“嗯。”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道他说的不错,这么晚的确无处安身,大冷天的赶人走实在有些刻薄了。于是道:“师兄随我来吧。只不过我的茅草屋又漏风又漏雨的,不太踏实,你不要嫌弃。”
风泽杳:“不嫌弃。”
“师兄你比以前好说话多了。”她走在前面带路,意外道,“还好你以前待我不似这般,否则我指不定蹬鼻子上脸到什么境地。”
风泽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从前待你不好。”
“哈哈哈,哪有的事,我倒觉得你瞪我的样子很有趣呢。只不过我当时自负,非说要做逗你笑的第一人,结果到现在也没完成……”她停顿了一下,转头道,“师兄。”
风泽杳也停下步子,沉静地看着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低垂下来的睫毛宛如承载了整个雪夜的星辉,在月色与紫色之间轻轻颤动着,慑人心魄的惹人心悸。
江南渊一下忘了词,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刚要说什么,忍俊不禁道:“师兄真是美色撩人,好端端的让我犯迷糊了,都忘了想说什么。”
风泽杳向来清冷自持,听不得她说这些,立马红了耳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一派肃然:“并无此事。”
江南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憋住笑道:“好好好,并无此事。你当然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毕竟被撩拨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