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容器一样作为被索取的工具留在归一楼……就这样,魔火消失了。”
苍鹤只能道:“节哀。”
归朝苦笑道:“十年前魔火消失的时候,我心存一丝侥幸,希望他是彻彻底底地毁灭了,而不是逃离了归一楼,再去祸害生灵。所以这十年我一直提心吊胆,暗地里搜寻着魔火的有关消息,可是这十年间一直风平浪静,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消失了,不料就在数月前……我重新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苍鹤:“你的意思是说,这数月里九州境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祸事,都和魔火有关?”
归朝点点头,又摇摇头,痛苦道:“我也不知……但是的确是他,我能感觉到。我的修为滋养了他六十余年,不会认错的。接连遇害的那几家仙门我特意去看过,能感觉到那股蠢蠢欲动多年的火焰气息,绝对是他。仙门与九州……又要乱了。”
苍鹤许久没有说话,缓缓捧起一盏茶来润了一润嗓子,沉吟道:“归朝,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归朝道:“我早已是只剩一具空壳的废人了,又把魔火困在圣殿这么多年,想来……也是要找我算账的。但是我这些弟子却还年少,不应该承受这些仇恨和罪恶。我想请大宗主把我的弟子们带回观苍山,能够庇佑他们不受魔火的摧残。”
苍鹤:“那你呢?”
归朝苦涩地笑起来:“我就待在归一楼等他。我这老身子骨半点灵力都周转不开,走到哪里都是个废人,还不如留在这里,也算是和他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做个了结。”
苍鹤沉闷地用鼻子出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大宗主不要劝啦,您能庇护我的弟子们,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归朝朝他笑道,“我也想瞧一瞧,我守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
虽然知道不合礼数,但江南渊还是急忙开口道:“归楼主!事情还有转机的!”
归朝意外地看向她,随后笑道:“这位小仙君,刚刚没注意看,倒是个天资斐然的。”
江南渊急切道:“归楼主,按您的意思是,魔火没个几日就要打回来了?”
归朝道:“我也只是猜测。这几日他的气息越来越重,有步步紧逼之状,但具体何时来、要不要来还难以定论。”
江南渊:“既然我们来都来的,不如就一齐在这里等上几日,若是魔火真要回来造乱,我们也好抵御一阵!”
风泽杳:“妥。”
苍鹤:“不错,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蹭个几日的饭菜,好好慰藉一下我们一路奔波的疲态。归朝,你不会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花吧?”
这时再要拒绝也说不过去了,归朝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缓缓蒙起了水雾,还没待师徒三人反应过来就拜了下去,嗓音发颤:“多谢大宗主!多谢二位小仙君!”
从内室出来后,苍鹤对二人道:“此事还没下定数之前不宜声张,以免引起恐慌。若是其他弟子问起来,就说有一只大邪祟要除,在这里静待几日。”
二人应道:“是。”
苍鹤:“归一楼此时的境遇你们也看到了,行事多加注意一些,不比在观苍山。特别是你,阿渊,稍稍收敛些性子。”
江南渊:“弟子明白。”
苍鹤一走,躲在墙角处偷偷张望多时的众弟子们就迎上来七嘴八舌道:“师妹,现在什么情况啊,要做些什么啊?”
江南渊:“有的。你们看归一楼这么大的一座楼,人却没几个,可想而知平时清理起来有多费力。我们今日就帮忙打理一下,明日再去把没来得及收割的粮食一并收了。”
一位弟子垮了脸:“真的吗?真的是这么说的?我们怎么成打杂来了?”
江南渊:“我们要在人家家里蹭好几天的饭呢,可不兴白吃白喝。何况我们人那么多,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猜你们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吧,是不是听起来还挺新鲜的?”
她这么一说,其余弟子也都应了,立马热火朝天地干起来,飞快地四散在归一楼的四面八方,拿着扫帚抹布水桶一顿拾掇。归一楼的小厮和弟子们受宠若惊,慌忙跟上打扫起来。
归一楼沉寂了太久,又因太大了,很多地方因少有踏足就省了打扫,常常积了一层灰。可年轻人就是这样,哪个地方越脏,打扫起来就越有成就感,打理到后来竟还比拼起来,一声吆喝比一声强,这座沉静多年的楼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活气。
江南渊指尖毛巾转得飞起,撸着袖子道:“这边!那边!擦干净点!”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哎哟,等会等会,腰疼!”
“师姐,别飞你那抹布了,看着我头晕!”
年轻的弟子们撸着袖子挽着裤腿半趴着擦着地,弓着腰撑着抹布从头到尾赛跑过两回之后累得直不起来身,气喘吁吁地歪倒在一处。
“好累啊,原来打扫屋子这么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