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仅显得不合群,还显得很小肚量,毕竟请帖都送过来了。
司刻悬便带着几位副阁主和大弟子司源和司谦一同前来。来之前他问过司谦的意愿,不料司谦欣然同意,还表示很期待。
“观苍山可是名山,我想去看看风景。”她道。
一众人就这样上山。百家宴定在霜序下旬三日酉时末,正值夜色降临之时。观苍山上觥筹交错,灯火阑珊,恍如白昼。江南渊和众弟子从山野里跑出来的时候搞得一身泥污,这才想起来是百家宴的日子。
“坏了!”一名师兄远远望着旭华峰上推杯换盏的景象,大惊,“今天是百家宴,都已经开席了!”
江南渊把裤腿卷起来,夯吃夯吃从下面爬上来:“没事!师父看我们没回来,肯定会给我们留菜的。”
“哎呀,不是吃什么的问题!”师兄恨铁不成钢,“我们倒没什么,但你是大宗主的徒弟,你要去露面的!”
江南渊大惊:“你说什么!?”
“你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另一名师兄恍然,随即急道,“哎呀!你今天下午喊我们挖地豆的时候我们就该拒绝的!现在怎么办?”
江南渊:“筐呢?筐呢?”
“什么筐呀?”
“快点,快点,”江南渊道,“你们快点给我剥几个,我要来不及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哎!”
“我辛辛苦苦挖了一下午,吃不到新鲜的我不甘心。”
一群师兄弟一边骂骂咧咧地给她剥地豆边飞速地往不眠峰跑,江南渊:“??那是我屋子,你们来干什么?”
“给你打水沐浴啊!你这样子怎么去见人啊!”
一众师兄弟在她屋外忙得焦头烂额,挽着袖子裤子来回跑,两个烧炉子两个去挑水,剩下几个跑进她屋子里去翻匣子,江南渊差点被嚼碎的地豆呛到:“你们翻我衣服干什么?出去!都出去!”
江南渊沐浴的时候,一群人搁外面候着,时不时要催上两句:“好了没啊?好了没啊?”
江南渊看着屋外黑压压的人影,忍无可忍:“都给我滚!!”
“哎呀!哎呀!急死我了!”
“你快点啊师姐,我听到那边在打鼓了!”
“怎么洗个澡这么慢啊?我吃三顿饭都吃完了!”
江南渊边擦头发边恨恨地吼道:“你们能不能赶紧走啊!我在里面洗澡你们站我屋外面算什么啊!?”
外面的人嘀嘀咕咕一阵,一溜烟终于不见了。江南渊松了口气,洗完后刚一打开门,就见屋外数十个师兄弟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芭蕉扇对着她。
江南渊目瞪口呆:“你们干嘛!?”
“快走,快走!”一名小师弟急急地举着芭蕉叶对她扇风,“来不及了!”
不多时,观苍山上出现一副靓丽的风景线。前面是一个湿着头发正在奔跑的少女,后面跟着数十个对着她拼命扇风的少年,嘴里还念念有词:“干了!快干了!”
火候刚好。江南渊迈进旭华峰的时候,头发正好吹干。
其实她觉得完全是自己奔跑起来时带起的风吹的,毕竟后面那几人扇的风都扇到后面去了。师兄弟们却亢奋道:“这招果然有奇效!”
江南渊配合道:“是啊是啊!就是有点费脸。”
师兄道:“我刚刚打听了一下,星宿阁的那个司谦好像也来了。”
江南渊:“司谦?哪个?”
师兄一愣,随即震惊道:“司谦!那个陷害你的司刻悬的徒弟!你不记得了!?”
江南渊:“哦,好像有点印象。”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定要把她比下去,听见没!待会儿那些前辈聊天的时候,你就跑到中间去舞个剑,舞得好看一点,最好舞到那个司谦面前......”
江南渊实在觉得他不太正常,人家在旁边聊天,她跑去舞剑,干嘛,助兴?太傻了。可以尝试想象一下皇帝在和大臣们商议国事时旁边的太监突然唱起了小曲儿。她义正严词地拒绝:“不可能。像个傻子。你们别给我出馊主意,我进去一趟就出来,你们别把地豆吃完了,我晚上想让杜娘炒一下。”
师兄叹了口气:“去吧。”
江南渊趁着人群喧哗偷偷摸摸溜了进去,朝正在喝酒的师父不断打着手势。苍鹤老半天才看到她,走过来低声喝道:“你跑哪里去了?半天看不见人影!”
江南渊嘻嘻道:“师父,我去挖地豆了,晚上给你当下酒菜!”
苍鹤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你事了!刚刚你师兄来过了。”
江南渊大惊:“没我事了?”
“你去灶房把大锅盖子掀开,里面都是你的。”苍鹤道,“你师兄刚走不久,不然你俩倒是可以见一面。”
“风师兄?”
“就是那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