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未央宫。
正是各宫娘娘前来请安的时候,却是有德妃拖病不来,白嫔怀着孕也不必来,又有位冯良娣,昨夜里刺绣吹了风,病了也没来。
三座虚席,其余满座。温昭仪是贪睡的主,可请安是从不误时的,此刻宁愿打着瞌睡,也叫般巧把自己摇醒了坐在椅子上。
王皇后坐一宫主位,带着和气道:“日后天要慢慢冷了,就不必日日早上来了,像今早,是还下了霜吧?”
赵婕妤道:“皇后娘娘怎知晓结霜了的?臣妾的碧霄宫离得远,卫贵人与臣妾一同来,才能在路上看到的。”
张贵妃道:“赵婕妤不知,皇后娘娘有习惯,每日晨起观天,这多少年下来,都能凭借朝阳,预示一天的天气了。”
温昭仪也是来了精神:“咱们皇后娘娘这才叫毅力,要是臣妾,哪怕是起来了,也冻得不敢出去。”
张贵妃告诉大家道:“是呀,今年的冬天热退的快,冷的也快,叫人猝不及防了。瞧我们冯良娣,就是昨夜给昭仪绣汤婆子,没披衣服才着了冻,今早就起不来了。”
温昭仪便大惊失色:“是给臣妾绣汤婆子才冻着的?罪过,怎么才说呢贵妃娘娘!”
张贵妃道:“人家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作诞辰礼的,叫本宫瞒着,本宫若不是看她都病了,她这好心也还不告诉你呢。”
温昭仪顿生怜意:“唉呀好姑娘,本宫过会儿亲自去你宫里看她!”
赵婕妤羡慕道:“温昭仪真是有福气,怀了皇嗣,姐妹们个个都替你想着。不像臣妾,几年了,肚子也没动静。”
王皇后安慰她:“总会有的,婕妤还年轻,陛下龙体也康健,日后我们宫里还要多添皇嗣呢。”
赵婕妤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只不过,这白嫔,倒真是会摆谱,自从怀了孕,没见她来请安过几次的,这不是家里又来了人,在咱们后宫耀武扬威,一个宫女无意冲撞了白嫔的步撵,就把人家罚跪两个时辰。”
王皇后道:“白嫔娘家人也是仗着女儿的势,到底不能与那些夫人比的。至于白嫔,一切等她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吧。”
卫贵人道:“昭仪娘娘近日总是在喝这茶呢,不知是什么泡的呢?”
温昭仪便大方的告诉她:“这是德妃前几日给本宫的果茶泡的水,很好喝,贵人要是喜欢,明日本宫带给你。”
卫贵人谢道:“多谢娘娘了,臣妾也只是好奇一问,既然是德妃娘娘的好意,臣妾还是不与娘娘要来了。”
温昭仪道:“这算什么,主要是这茶叶,是户照所产,也是跋山涉水而来,难得,本宫才喜欢。”
赵婕妤道:“户照,臣妾记得,是昭仪娘娘的家乡吧?”
温昭仪便是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张贵妃看出来,便替她答道:“就是了,咱们昭仪,是睹物思乡呢。”
闻此一言,座上个个捂嘴笑起来,未央宫内一片祥和。
温昭仪:“好啦不拿臣妾说笑了。方才贵妃娘娘说皇后娘娘会观天,那今日天气如何呀?”
王皇后道:“本宫观天不过是依着个‘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俗语,其实也看不太准,要看的准,那是钦天监的事了。不过,今日是个好天。”
……
话题再变了几遭之后,各宫娘娘便回去了。温昭仪急急带着方才一直未开口的容淑仪去了张贵妃的缀霞宫,看望冯良娣,未央宫内,只剩下王皇后和张贵妃两位娘娘。
张贵妃待众人一走,便感伤起来了。
王皇后道:“月汀,公主和亲也已过了几日,该去送瑶瑟出宫了。”
张贵妃只是想了想与瑶瑟分别的场面便落了泪,用帕子擦了擦,才道:“臣妾知道,臣妾今日不会拦瑶瑟的,所以臣妾才告诉温窈冯良娣生病的事呢,为的就是将她支走。好了,走吧。”
(原来是这样。)
(可是,安庆怎么出宫呢?)
王皇后带着张贵妃,这回走的有些神秘和隐蔽,避开了其余宫人,甚至连自己贴身的侍女都没有带着。
而至养心殿,二人进去了。皇帝在此,张丞相和瑶瑟也在此。
瑶瑟见到张贵妃便扑了上去:“母妃!”
张贵妃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皇帝走来拍拍母女俩:“都好啦,瑶瑟安心过去便是了,秦布政在宫外接应。”
一语毕,他又不舍的看着瑶瑟,这个自小在他膝下长大的无忧亦无虑的长公主,已经不知不觉,长的与她阿娘一般高,到自己肩头,却是娇柔可人,他道:“瑶瑟啊,日后,若想见父皇和母妃了,要托秦裕安告诉父皇,父皇会在养心殿等着你。”
瑶瑟噙着泪点点头:“瑶瑟明白,父皇,母妃,女儿不在你们身边,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女儿也会照顾好自己,不会乱跑。这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