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来也就不是林幺初的错,谁规定一定要为美男子挡箭了?
“欠不欠什么的,夫人说的不对。再往前一步讲,若不是我迟了一步,让那帮贼人先埋伏在那,你就不会遭此毒手。”
林幺初便觉眼前的男人很奇怪,为何要这么袒护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闯入扰乱了他的计划,甚至因此白白遭了一箭,他却无丝毫责怪,甚至还觉得有愧于自己?
景南浔只是继续道:“我是武将,受伤是家常便饭,你断不要因此有所顾虑,如若你因为这件事一定要对我有所补偿,”
补偿什么?
林幺初专心等着男人开价。
“那就请夫人,忘记它吧。”
林幺初一怔,凝眸于地。
她道:“王爷,就这么让我忘了?”
景南浔:“我并非吴宫燕,那群乱贼也本就是冲我而来,是我为了让其入套引他们进了密林,不曾想是你回王府的路。所以无辜受害者应该是你才对。”
林幺初虽有所怀疑,不过也无可争执的,便点头欣然接受了。
他回味了一遍刚才林幺初的话,转而又道:“你爹爹对你,很苛刻吗?”
不许学武功或许还有道理可言,可仅仅因为林幺初碰上贼人自作主张要同他们走便责罚她,未免太过苛责。
林幺初抿着嘴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想,她还是道:“既然爹爹希望我这样,那我就照他说的做就好了。”
“你不会想要反抗吗?如果这么做的后果是压抑自己的天性,变成自己不愿的样子你也不后悔?”
景南浔对她的顺从很难认同。他是生在马背上的,三岁就跟着他爹习武了。每当烈马驰骋起来,他才感觉到真正的快活。
如果一直有人给他定下一个标准,要求他必须这么做,那他可能要么把那个人头剁下来,要么把自己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我不曾有那样的想法,那也就无所谓如何的遗憾。”少女仰头,眸子里此刻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底。
怎么会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只不过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只能顺从罢了。
“那么,接下来,我要问你话了——王爷常常去蓬莱楼,是天性使然,还是另有所图?”林幺初这招很绝,先显示点诚意,再狮子大开口,套到话的概率就大了很多。
不过,好像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景南浔迟迟没有答话。
(好家伙,一个王炸,对方出了个三。)
既然不愿意说,那便再施点威压:“景泆,我对你推心置腹,也是要有回报的,我这不过是第一个问题,难不成就戳到你软肋了?若是软肋,王爷也该告诉我实情,我是你的王妃,王爷既然已经成了家,便该断掉外头的红尘逸事。”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去青楼是去花天酒地,那么请你放心,我很快就不会再去了。”
“你不会再去了?”
“是。”
“为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没有要去的意义了。”
景南浔等于什么都没说,画了个大饼。
他是什么都没告诉林幺初啊。
这是出乎林幺初意料的。“……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算了。不过你说的,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说话算话。”
林幺初也不是非要他说出来来龙去脉,因为其中原由,她摸出过一点儿,这会子,只不过是试探他的诚心。
看来,时机还未成熟……
次日,林幺初早早被下人喊醒,说是婆婆要来,已经在路上了。而再一看,景南浔早就没了踪影,心想今日怕是场硬仗。匆匆洗漱,准备迎接,以免惹婆婆不快。
果不其然,刚到宅门口,婆婆的马车就到了,幸好门已经大开,也不算失了礼数。
林幺初赶紧上前去,只见邓春芸穿着一身玫红色云锦,比这个新婚的儿媳妇穿的还艳丽。头上金钗步摇,一共十根手指头倒戴了四枚戒指,各个精雕细琢,价值不菲。
不像是婆婆来看儿媳妇,倒像是...暴发户来穷人家耀武扬威。
林幺初对婆婆的穿衣不敢恭维,手上倒是勤快的上去扶她老人家了。
自敬茶一事后,林幺初已经对这个难伺候的婆婆颇有些感悟,只求自己不算怠慢了她,婆婆少挑些刺,就谢天谢地。
“母亲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还麻烦您亲自来一趟。您看,多不巧,南浔刚出去,一时半会估计还回不来。”
再完美的话,邓春芸还是得挑出点毛病。
“幺初啊,不是我说你,这才嫁进来第三天,就管不住自己的夫君了?你要这点本事都没有,以后泆儿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只能怪你自己当初没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