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什么,喊着什么。
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却看懂了她。
她在哭喊:小白,不要......
他觉得那画面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想不起那女孩是谁。
但那颗被痛苦啃噬得近乎麻木的心,忽然就动了动,很疼很疼。
但那种疼,和被啃噬的疼却完全不同。
那是.......心在疼。
他虽不知她是谁,但她的泪,她绝望无助的表情,她声嘶力竭的呼喊,让他的心揪成一团,锥心刺骨般的疼。
那一刻,他忽然就舍不得离开了。
因为,他不想那个女孩伤心。
之后,每当他想放弃,想坠入黑暗时,总会出现那一抹微光。
只是,微光里,多了一个温文尔雅清风雯月般的少年。
少年并没有像女孩那样哭喊,他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眉眼之间,似乎是在笑。那笑意,柔和而温暖,似月光,又似清风,让人无比安心。
在那样的笑意里,他忽然就觉得,身上的痛苦,似乎都被抚平了很多。
他问他:“你是谁?”
他说:“小展昭。”
他觉得小展昭三字似乎很熟悉,熟悉到灵魂里那种,可他却一时想不起展昭究竟是谁。
他抱住头,使劲摇,他问自己:我究竟是谁?展昭又是谁。
记忆,似乎马上就要被开启,却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少年的画面晃起了波纹,渐渐消失,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这一次,她没有哭,她看着他,很认真地道:“小白,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重新给你答案。”
她笑着说:“会,一定会。如果没有展昭,我会喜欢上你,男女之情的喜欢。”
小白两个字,像开启记忆的魔力钥匙,那些被他封掉的记忆,汹涌而来。
那一刻,他泪如泉涌。
他知道了展昭是谁。
他知道了她是谁。
也知道了自己是谁。
从此,每当快要沉沦放弃时,他就看着那团微光,不断提醒自己:活着回去,活着回去。
那抹微光,是他在黑暗里坚持了一个多月的引航灯。
终于,他醒了过来......
白玉堂忽然捂住脸,指尖隐隐湿润。
他在梦里,拼了命的回来,只因不想他和她伤心。
三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平复着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擦了下脸上的湿润,给三人都倒了杯酒:“来,庆祝小爷我平安归来。”
三人举杯,重重碰在一起。
经历生死,活着......就好。
“小展昭,”白玉堂一搭他的肩,还是那副不羁又无赖的样子,“小爷可是拼了命才能回来找你的,给小爷记住啊,以后,让着小爷,宠着小爷,记住没。”
展昭任他勾肩搭背,只道:“好。”
谢箐破涕为笑:“五爷,你到是说说展大人啥时候没有让你啊,展大人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宠好不好。”
白玉堂一噎:“那你怎不说他还把你当闺女儿一样宠呢。”
“闺女就闺女,怎么,你不服啊。”谢箐昂了昂下巴。
“你可以是闺女,但小爷不能是儿子,小爷是兄弟!”白玉堂纠正,这平白无故矮了一个辈分,绝对不能忍。
“呵,”谢箐对他的纠正视而不见,开始逐一给他分析论证他为儿子的实锤。论点清晰,论据确凿真实,论证严谨完整,让白玉堂竟然驳无可驳。
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才喏出一句:“小谢青,你强词夺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抹黑小爷的光辉形象。”
谢箐白他一眼:“那你倒是抹黑我看看啊。”
白玉堂:“......”
展昭全程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安安静静地给两人倒水,好像两人谈论的事和他压根无关一样。
就是,谢箐每举一个例子,白玉堂每崩溃一次,他眉梢就隐隐抖一下。
又来了,又来了。
这两只碰一起,就绝对安静不了。
“展大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谢箐开始找裁判。
白玉堂剑眉一挑,眼带威胁地看着展昭:“小展昭,你要徇私包庇你试试。”
展昭为难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白,龙悬珠是你让白小一送回来的吧。”
“没错,”白玉堂也有点崩溃当儿子,跟着转移话题,“龙悬珠和天蚕甲衣都还在。我爹说,真正让我留下一线生机的,是身上那件天蚕甲衣,是它护住了我最重要的部位。如果没有它,即便出了铜网阵,也没机会存活。”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