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很晚才从庞昱的地牢回来,手里拿着厚厚一叠供词和画押。
谢箐发现,公孙策比出门前还更加魂不守舍了,不过破天荒的,倒是把包拯给他准备好的饭给吃了。
这一夜,公孙策又爬屋顶了,包拯也只好跟着爬,两人在屋顶又呆了一夜。
谢箐等人并不知庞昱给公孙策说了什么,也不知包拯在屋顶是怎样说服公孙策不去见艾玉蓉最后一面的。
打算第二日偷偷去找王朝问问,结果一大早,韩彰就拿着白玉堂从蓬莱谷土楼拿回来的药包来找他们,并一起去了包拯那里。
这药包,本来他们拿回来的当晚,韩彰就说研究的,却因为艾虎半夜发烧而搁置。再到后来,包大人又给他派了很多事,因此一直拖到现在才处理好这药包的事。
根据韩彰的说法,这些药包是传说中养成冥王军队的东西,也就是谢箐他们在土楼听说的阴煞傀儡军的意思。
一般选择年轻力壮的男子,长期服用该药物,服药人的体质会慢慢被改变,变得力大无穷的同时,渐渐失去人类的一些正常知觉,比如没有味觉痛觉等。
当痛觉完全消失后,服药人会渐渐变成全身雪白的怪物,同时也会失去个人神智,能被一种特殊的曲子控制。
不过,服药人在过程里,会非常痛苦,绝大多数人都抗不过去药物的反噬,因此,能变成白色样子的个体,十不存一。
传说多年前曾有人用这种方法训练出了一只特殊的军队,塞外就曾闹过这样一起祸事,幸亏当时的南疆族长出手,才平息了这事。
这是一种邪术,出自一百多年前南疆某个心术不正的大祭司之手,因此术太过阴毒,南疆族长按族规处理了大祭司,并下令任何族人不得使用。
这些事,韩彰也是从他师父那里听来的。至于真假,他师父也不知。
不过看蓬莱谷里的白毛怪那样子,感觉和传说的也差不多了。
谢箐听得毛骨悚然,不过也不是太意外。毕竟,当初被白毛怪攻击了两次,见识了白毛怪以一敌十,刀枪不入,绝对服从命令的事,她和展昭白玉堂其实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
包拯听后,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半响不语。最后给谢箐展昭和白玉堂派了任务,让他们带着一部分陈州的厢军去处理蓬莱谷的事。
韩彰也跟着谢箐他们一同去的。因为陈州这边的事太多,他并没有亲自送艾玉蓉去师门无涯山,而是给师门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丁氏兄弟代他护送艾玉蓉过去。
出发前,他给艾玉蓉服下能护她七日性命无忧的药丸,无涯山到陈州只需要三日时间,因此倒不担心。
展昭等人到了蓬莱谷,经过韩彰的检查,发现土楼第三层的人,绝大部分只需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便可恢复正常。
土楼二层的人,则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至于土楼一层的人,他也回天无力。
于是,展昭将土楼三层和二层的人都带了出去,至于第三层的,虽然有些残忍,可也只能让他们在蓬莱谷里自生自灭。没办法,虽然还活着,但已失去神智,和野兽无异。
这蓬莱谷倒也饿不死他们,各种野菜野果挺多。另外,也从土楼厨房找出了大量的储备粮食,都通通开了锁,给他们取用。
倒也不担心幕后人来捡漏,因为韩彰给所有一层的白毛怪都服了一种特殊的药,让他们无法再继续”进化”。
处理完这些,几人就将人带回了陈州。对于第一层的,让他们各自回家,当然,官府后续会派人给他们发放解药。
对于土楼二层的,汇报给包拯后,包拯考虑许久,将这批人放进了陈州处于城外的一个军营,让军队负责他们后期恢复的问题。解药依旧是韩彰后续提供。
而土楼一层的白毛怪,韩彰说停药后,寿命没有多长,出于人道,就派了一部分将士守在蓬莱谷,定期投喂食物。
展昭他们忙蓬莱谷后续事情的时候,包拯公孙策颜查散等人也忙得连喝水都没时间。
陈州官场彻底清洗后,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那些死罪需要三复核的官员,已经按照程序陆续被押送上京。其他非死刑的官员,就按照相关律法,在陈州处理,该下大牢的下大牢,该贬官的贬官,该流放的流放......
对于庞昱,他对所有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早在那一晚就给公孙策做了所有供词和画押。按照律法,自然是死罪。
庞昱为死罪,按律法,本是需三复核的,但包拯作为钦差,有对少量犯人先斩后奏的权利,因此直接在陈州执行死刑。
庞昱定罪的那一晚,喝下公孙策按承诺送去的毒酒,死在了地牢里。虽为毒酒,却是韩彰调的无色无味无痛苦的毒酒,这是公孙策要求的。
公孙策又请韩彰给庞昱用了尸身七日不腐的药后,才派人将庞昱送往汴梁,交给庞家人安葬,同时也带去了庞昱死前给庞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