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着她的肩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莞尔一笑:“这不是有夫人在,为夫甚慰” 许画棠只当他说漂亮话,浅笑不语。 少年清浅的声线从耳畔擦过,他说:“从前忙着建功立业,一个人,一日三餐,形单影只,习惯了一切从简” “直到遇到了夫人,突觉:两个人甚美哉!早起屋里头望着你们嬉戏打闹,冬日里也不觉得凄清孤冷” “下值后有夫人在门口等候鄙人归家,每每看着夫人满心满眼都是这样的自己,心里不空了” 少年的眉眼弯弯,嘴边溢出一丝朗笑:“哪怕是就像现在,你不语,我不言,漫步在后院这一方小天地,颇有一股“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的趣味” 许画棠心头一热,羞怯地低下头,吴哝软语道:“妾身只愿夫君好好的,家里人都好好的” “咳咳”赵怀民清咳几声,眼神深邃几分,幽幽道:“下雪了” “往后更冷,棠棠出去时务必要穿戴暖和” 他们边走边欣赏雪中夜景,不大不小的院子很快就走到尽头,回到寝室,刚进门,赵怀民帮妻子扫一下身上的雪花和寒气,盯着小娇妻那粉扑扑的小脸,不忘吩咐翠珠。 翠珠接过衣物,掸了掸衣服上的赃物,将其放到衣架子上,捂嘴偷笑道“哎!”“姑爷放心,俾子肯定好好看着小姐” 许画棠依靠在火笼子旁,闻此言,嗔怪道:“你这丫鬟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家里的管家婆了” 少女支着脑袋,对着丈夫呶呶嘴,眼神挪耶几分。 赵怀民乐于见此,往铁盆子里加了碳火,但笑不语。 翠珠被主子的话羞得慌,她状似无意地杵在衣架子旁,拿着鸡毛掸子这里扫扫,那里扫扫,余光中夫妻两你侬我侬,此时无声胜有声,她收回目光,佯装恼了:“是是是!我的好夫人,你的管家婆子去打洗漱用水了,您啊~望着里看~” 她用手牵着主子的视线往姑爷身上走。 许画棠刚定神,就对上自家夫君那双如春水温情脉脉的眸色,她忙低下头,搅弄着手里的帕子,轻轻地掐了翠珠的腰,呢喃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坏” 翠珠却快步跑到门口,朗声大笑道:“谁让奴家是管家婆子来着!哼哼╯^╰” 她离开了,脚步轻快。 赵怀民见妻子的脸颊慢慢恢复血色,带着粉粉的红,他这才勾起唇角。 不过,听见门外的吱呀声,少年那点旖旎的心思登时散了许多,他将茶杯里的冷茶水倒进一旁的寒菊花里,又将炉子上的茶壶倾倒,热水喷涌而出,将茶盏消消毒,去掉水渍后,取鸳鸯藤花茶若干,再倒入滚烫的开水,刹那间屋里被淡淡清雅的茶香蔓延,将茶口敞开,花香愈发浓重,惹得许画棠也忍不住嗅探着花茶香味。 赵怀民目光灼灼盯着她,呢喃了一句:“有点烫,还需等一等” 哄孩子口吻让小娇妻躁得慌,她羞赧地踢了赵怀民一脚。 赵怀民只觉得有小奶猫在自己心上踩了一脚,奶乎乎的力气踩人脚,一点也不疼,就是有点痒痒的。 她在闹,他忽而笑了。 自知无礼,许画棠怕自己的老脸像红苹果一样见不到人,忙转移话题:“日后要是也这样多好” “就怕夫君更忙了,心思都被大事占满了,没有赏玩取乐的兴致” 她又伸出jiojio试探着。 少年听到这话,瞳孔一缩,瞬间别开脸,只一瞬,目光看向了窗外,很快又回到小娇妻身上,意味深长地吐出几句话:“怎会?” “为夫官再大,也是你的夫君,这一点不会变。棠棠若是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为夫尽量陪伴左右” 尽量嘛?也对!他不仅仅是小女子的夫君,更是天临朝的刑部尚书,以后更有可能是首辅,她凄惨一笑,神情困顿。 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站得高,看得远,自然也会被更多人看见,真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夫君? 是她想当然了! “想什么?脸色怎么有点苍白、是不是冷了,我给你暖暖……” 赵怀民摸着妻子的手,触感:冰冷刺骨,不由得蹙眉,语气关切道。 许画棠紧了紧手心,怕手掌被他打开,怕两人五指交缠,更害怕自己贪恋这种温暖再也戒不掉,她扯了扯嘴角:“妾身没事,只是有点担心夫君的身体,刚醒来就要上朝,天色这般恶劣,夫君若是支撑不住,靠在妾身身上歇歇” 小丫头话是这么说的,那张小脸倒是青青白白,变了又变,学会说谎了? 赵怀民没回话,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