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饿了吗?要不,先吃个热饭?” 大家忙了一天,属实有点狼狈。 其实刚才曲韫征询他的想法时,赵怀民只好以自己的意志为主拒绝了官场应酬。 他厌恶过着觥筹交错的日子,更喜欢简简单单地吃饭,没有其他目的,只是饱腹。 虽是风雪交加夜,头顶上却挂着一轮皓月,皓月撒下清晖普照在大地上,清晖投在少年的脸上将其刀削般的面容衬得惊艳绝伦。 荃奋吸了吸鼻子,跺跺脚,搓搓手,探出脑袋,瞬间缩了回去,他缩着脖子,嗡嗡道:“不行了不行了,还是先吃饭吧” “走了一圈,肚子又空了,这鬼天气太适合躺被窝里睡觉了” 一说起睡觉,他眼里闪着光亮。 贺锦州觉得脚上灌了铅一样笨重,两条腿挪了许久,没有知觉了,他侧目而视,苦笑道:“娇气!我这脚比我这身子还娇气,刚刚还有知觉,眼下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知觉,全凭着意志往前走”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马匹呼啸声。 “嘚嘚”马车骤然停下来。 车上的人眨眼就下车了。 来人径直走向三人,准确来说:视线直接看向赵怀民。 富康揣着手,猫着身子,笑问道:“是赵大人啊?” “见过贺大人,荃大人!” 贺,荃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赵怀民:“钱家的,可有事?” 富康拱了拱手,一脸真挚:“今日之事多谢几位大人相助, 我家老爷发话了:日后几位若是有事,可招呼一声,钱家定倾囊相助” 赵怀民等人忙推拒:“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少年神色淡淡,显然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富康笑了笑没有描补,只是提了一嘴:“天色已晚,眼下开店的小饭馆不多,小子记得:在前面巷子口左拐,向前约摸一千步左右:老刀家的面食应该还开着,这天气就适合吃点热乎的” 他在好像自言自语一样,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漆黑的巷道尽头确实有一处昏黄的光亮。 赵怀民:“我们好像没有选择” 盖因:街头巷尾被华光映照,白如寒霜,而没有华光的地方被黑夜吞噬了,一眼看去:朦胧夜色里好像没有其他昏黄的光泽。 几人凝视着马车远去的影子,不紧不慢地朝着老刀家走去。 “扣扣” “进来”“进来” 里头很快有回应。 门开了,主家披着袄子,忙将客人迎进门。 “呼呼” 门关上那一刻,屋里和屋外好像是两个世界,屋里安静又暖和,屋外狂风骤雪拍打着木板门发出刺耳的呼哧呼哧声,令人心惊肉跳。 荃奋忙往屋里头钻,双手捂着耳朵搓了搓,还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残雪,他打量一番,疑问道:“老爷子,你这还有什么吃食?” 老爷子叼着烟斗,吸了一口烟,回话了:“肉的,素的,汤的,干的都有” “牛肉,羊肉,猪肉,鸡肉都有” “洋芋,白菜,豆腐,青菜,鸡蛋,羊奶……” “饺子,馄饨,面条,刀削面都有” 这时屋里有人出来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步履蹒跚,笑吟吟地走过来:“外头冷吧?快烤烤火” 她手里端着火笼子,笼子里的碳火烧得火红火红的。 荃奋第一时间就靠了过去,将双手搭在笼子上,还不忘招呼其他两人。 三个靠着火笼子,点了饭菜。 荃奋:“一碗牛肉酸菜面,加一两面条” 酸菜面?,贺锦州眨巴眼睛,舔抵着嘴角:“那我一碗羊肉酸菜面,多加一斤羊肉” 赵怀民依旧点了油渣子酸菜面。 “啪嗒”“啪嗒”老爷子猛吸了一口烟,敲着烟杆儿,笑道:“客官稍等,老身这就去做” 他还没起身,“你坐着吧” “丰儿两口子在做饭,你陪着客人唠唠” 老太太掀开门帘子,端着花生米、福豆和一瓶酒从里头出来,打消了老爷子的顾虑。 老爷子将下酒的菜一一摆开,呶呶嘴问了一句:“青梅酒,几位有兴趣来一杯?” 赵怀民瞥见老爷子眼里的嫌弃,眉头弯弯,笑而不语。 “我来点!”“有酒有肉,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