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如那般...,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咽了咽喉头,端起凉茶闷了一口,茶水四溢,撒在稻草上,湿了一大片。
赵怀民眉目肃然,眼神里猝出一道寒光,若有所思。
一切意外看似偶然,只要人为稍稍加一把火,就可以燎原。
得到了肯定答案,赵怀民忙给司喜加了帮手,着重在生前曾伺候过付老爷子的人找突破点。
一连两天,司喜那边并无所获。
“没有异常?”
赵怀民望着许春风,又摊开了他带来的脉案,细细查看着。
而李家医馆的大夫正在下面候着,听候其差遣,俯首腰身,姿态很内敛。
从脉案记档来看,三年前和三年后,老爷子要吃的药确实没有出入,甚至没什么变化。
少年眉心略低,若无其事问道:“李大夫,这脉案是谁记录?”
李大夫惶恐起身,看着县令,恭敬道:“是草民亲自记录”
“付家老爷子与我家老爷子交情深厚,故而他身前看病都是我家医馆大夫亲自看诊,草民爷爷在世由爷爷记录,八年前仙逝后,由鄙人接手,不曾假手于他人”
他低眉骇眼,神态十分恭敬。
赵怀民冷眸一转,眼神锐利几分,散发出冷冽寒光直指堂下大夫:“大大小小的药材都是记录在册?”
好多医馆都会有明账,暗账。
不排除,他们私下交情好,供给了稀贵药材没有记录在明档。
听到这话,大夫忙上前拱手,毫不犹豫道:
“大大小小药材都是记录在册”
“确实没有这种情况”
“付老爷子向来节俭,常常请平安脉,若是小病都是抗一抗就过去了,大病才想着吃点药”
“啪”少年摊开一页档案,指着上面的笔录,凌然问道:“李大夫,若是有人天生有狐臭,该如何治疗?”
状似无意地看着账本,少年目光乍泄,余光紧紧留意着李归的神色,见他眉目不变,唯有瞳孔狠狠一缩,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李归抬眸,神色平静,淡然道:“小人常用滑石粉去狐臭,滑石粉25克,三仙丹2克,紫罗兰1克,研成细粉,敷于腋下”
听到这,赵怀民慵懒一笑:“是吗?”“那本官可要好好试试了”
“唔”“这里暂时没事情了,劳烦李大夫了”
“哪里哪里,能帮到赵大人是草民的荣幸”
他言语间十分客套,身体却十分实诚,转身就离开了县衙,步伐稳健,昂首阔步,瞧着很是坦荡荡。
许春风盯着李归,浑身汗哒哒,手里也是汗水,提着刀很是粘腻,他转身进屋喝水。
却见少年正在翻阅书籍,不由得好奇,凑上去,疑问:“大人,那账本真的没什么问题?”
少年头也没抬,呢喃着:“许捕头你也看到了,那账本与付家的账本并无较大出入”
“所以..,从账本里找问题,怕是难上加难”
“咦?治疗狐臭的办法?..大人你怎么看这个?”许春风有些不理解。
毕竟他已经将李家医馆的脉案拿给周遭的医馆比对过,上面的药材并无较大出入,几乎眉眼多余的药材治疗狐臭,所以...看这个能有什么突破不成?
“治疗狐臭的方法千千万,可以去跟,也可以掩盖其味道...”
解决毛病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解决病灶,另外一种就是产生另一个问题去掩盖问题,达到混淆耳目目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要找治疗狐臭的方法昵?真是奇怪。
两人正低头看药方,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好消息好消息”
是古仵作。
他身后还跟了个半大小子,那小子踟蹰在门口就是不进门。
赵怀民忙放下书籍,看向古仵作:“古叔那边有收获了?”
他一边将清水倒进盆里,递给古仵作,两人一边交谈。
古仵作累得褐色老皮黝黑,此刻浑身臭烘烘,所到之处一股热浪袭来,还夹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
许春风实在忍不住,死死地捏着鼻子,无奈道:“古叔,你就不能在外边收拾收拾再进来?”
门口那个冷嗤一声:“哼”“吃力不讨好吧”“换个行当多好,非要和死人打交道,惹人嫌弃了吧”
他撇撇嘴,一脸不屑。
古仵作唤了一声:“小瑞快进来洗洗,外头太热了,你别晒傻了”
“我才不去”“你才傻了”
小子低着头再踢石子,语气闷闷的,就是不想进门。
老爷子摇摇头,无奈道:“这孩子...”
“大人,我们从尸体上找到狐臭了”
“这是从尸体上提取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