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怨道:“真是倒霉,之前在浆洗房还有火笼子罩着凑活,这个破地方要啥啥没有,晦气”
说完就喝了一杯酒,“嚯嚯”还吐舌,嗔怪道:“这酒真烈,好辣”
“能不烈?这可是烧刀子,男人们的最爱”“我家那口子最好这一口,见我辛苦才捎带了一瓶,平时还吃不上这个好东西”
王婆婆管着家里的银子,她男人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喜欢喝酒。
另一个丫鬟许是不会喝酒,用舌尖舔了一口酒水,小脸煞那间就红了一片。
“哈哈哈,这丫头还是个小白菜”
“这可不行,咱们这些奴才要在主子跟前随时伺候,冬冷夏热,要是没点派遣法子,迟早要亏空身子,依我说:喝了酒,冬天也不冷了,夏天还能安安稳稳睡一觉...”
“不喝可不行!快喝下..”
“两位好姐姐可别折煞我来,我喝~我喝就是”
小丫头喝了一杯又一杯,小脸如红霞,很快就歪倒在小榻上睡着了。
姬婆婆倒是乖觉,自顾自地倒了酒水,喝起来,一口闷一杯,被王婆婆发现她一个人喝闷酒如牛饮水,不依了。
王婆子藏起酒壶,嗔怪道:“姬妹妹你这样子喝法不是浪费酒水吗?老姐姐可就这么一壶酒,今儿喝完了,明儿可就没有了”
谁知道里头那位啥时候生产,这么冷的天,没有酒水她王婆子怎么熬得过去?
另一个丫鬟喝了一杯酒,酒劲儿上来,这会儿正在说胡话。
婆子们把她们弄到床上,盖上被子。
王婆子徒然栽倒在床上,就没起来。
“老姐姐,还喝不喝?”
姬婆婆推搡了几下,还将酒水递到她鼻子下试探了一下。
“不喝不喝..明儿我还..嗝!”
“呼哧哼!”
话还没说完,人就如母猪一般哼哼唧唧,睡着了。
姬婆婆的袖子被她死死拽着,尚不自知。
姬婆婆索性脱了衣服,只着了一身旧棉衣袄子,蹑手蹑脚地将酒杯放进布袋里,“嗤儿嗤儿”
拟声报春鸟的叫声,似蟋蟀躲在草丛里的低鸣细碎声。
“嗤嗤”
得到回应后,外边率先扔进一个布袋子。
她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一片寂寥,“嘶”咬牙一使劲儿,扑哧~
手里的白布袋子越过墙。
对过暗号后,老婆子蹑手蹑脚地摸进屋里,还推搡了一下丫鬟婆子,将新带来的酒杯换上,往里头倒了些烧刀子,须臾才将酒水悉数灌进几个人嘴里,这才作罢。
吱吱~。门甫一被推开,如燕扑倒在她身上,低低抽气着:“嬷嬷,我怕是要生了”
“啊!”
孩子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直接踢到她胃,疼得作呕,呕唔~
如燕差点兜不住,差点吐了嬷嬷一身,好在嬷嬷反应快,将手里的盆送到如燕跟前。
嬷嬷连扶带抱,好不容易将人扶到床上,紧绷绷的下颚此刻微微舒展,她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问道:“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这话就好像问:今天吃啥饭?那种漠然的态度令如燕遍体生寒。
她动一下,如燕疼得直抽气,感觉有个搅屎棍在肚子里搅着。
挪了挪位置,却被姬婆婆一把按住,她冷声道:“要孩子,就别动”
如燕想起来自家公子的面容来,不知怎得又想留下这个孩子,硬生生地挺着没动。
“快了!胎位正了,孩子很快就下来,忍忍就过去”
她说一下,动一下,还时不时地擦茶油。
说这话时,如燕感觉她好像在云端上坐着,下一秒如坠深渊。
“呃!疼~”
嘶拉一下,身下的床单生生被绞碎,秀发扑满面,偶有冷风灌进来,吹得她们一哆嗦。
她的双腿一直在打颤,还是姬婆婆起身将窗户缝隙里塞了布子,再次关紧了窗户。
如燕拽着床幔坐起来,看到老婆子端着竹杯走过来,有点慌乱。
“别动。这是花酒,暖身用的,旁人我还不给,要不是看在你孩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喝了这个才有力气生孩子”
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想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才这般做事。
如燕将信将疑,盯着婆子喝了一口这才喝了一杯。
酒水下肚,不一会儿,就发作了。
她以为自己被骗了,还不忘咒骂:“果然是骗人的”
“早知道我就..”
一句话没说完,肚子有强烈的拉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腹而出。
好在有了正胎位的痛感刺激,如燕的身体好似麻木了,知道孩子要下来。
她开始调整呼吸,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