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栋被这个古怪的相面师看着,总觉得像是出入在鬼片里被厉鬼盯上了,总之就是很发怵。
他本来就是穿书而来,曾经在现代也是不信鬼神的,等自己遇到了稀奇事,现在也信了两分。毕竟,这个世界,就连裴姝都有奇遇。他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人也同样得到了上天的机遇。
没准眼前这个相面师就是其中一个。
那些打砸的人显然不仅仅满足于捣毁一个摊头,很快打无可打,就瞄准了这个要被教训的罪魁祸首—相面师。
打手们骂骂咧咧走向相面师,一边口出狂言。但他们还没走近那个相面师,就突然挨个的倒下嚎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碰瓷。
相面摊附近的摊子早有自知自明的搬走了,剩下的就是那一圈围观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凑热闹的百姓。他们一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就有人在外围“哎呀”的惊叹不止,不约而同纷纷退后了好几步,稍稍远离了事故中心。
最中间的位置就只留下那个相面师。那相面师跨过地上那群打手,弯腰捡起了被他们踩过的招牌,伸手拍了拍帆布上的脏污,重新手执起招牌,然后直直的看向了人群中的席文栋,又突兀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笑了一下。
直把席文栋笑得抖了个机灵,他摸了摸后脖颈的汗毛,感觉都已经竖起来了。这场景真就怪邪门的,这个相面师应该去当个巫师才对。
他不免退后一步,靠近了裴致远,从好友身上汲取力量,提议还是早点离开为好,不然总觉得自己像被狼外婆盯上的小红帽。
就在席文栋提议之际,相面师目光随着他的移动挪到了裴致远身上,但却没看裴致远多久,只有一秒,就移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裴致远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倒地的几人,饶有兴味的看着相面师。京都真是千奇百怪的人才,什么都有。
要是席文栋知道裴致远在想些什么,肯定会叫道,不!不是京都什么人才都有,是你一出现什么人就都扑上去了。也不知道要是去曲水街,会不会有真正的“块头哥”上前。
但此时裴致远只是遗憾的收回了视线,他见席文栋真是一副脸色惨白的样子,被吓得不清,便打算一起离开。
“叨扰各位了。现下已无事,还望各位散去吧!”相面师对着围观百姓躬手行礼
说起来,在一众倒地的打手显现下,这个相面师看起来越发高深莫测,技术精湛有利了起来。随着人群渐渐散去,还有那胆大不怕事不信邪的吵着嚷着让相面师给他看看。
见还有后续能吃瓜,许多百姓的步子就停住了。
相面师却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只是说:“我不相你的。你的平平无奇。”
被批命“平平无奇”的人没生气,反而对这个结果乐呵呵的,“平平无奇挺好的。”并且追问道:“不看我,那你要看这些人中谁呀?”
相面师遥遥一指,“我欲给这位小友看。”
席文栋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加快了步子,果不其然被人拉住了手臂。他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僵硬的转头看去是兴致极好的围观百姓,一张两张脸上都露出了“郎君真是好运”的看戏笑容。
席文栋转头看去,那相面师指着他的手指还没有收回去。席文栋虽然不惧被众人注视,但不知怎么的,被这个风水师用手指着,他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底窜上来的凉意。
席文栋深深的觉得这个相面师古古怪怪的吓人,只想早点离开。
“走吗?”裴致远关切的问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的席文栋。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无数双眼睛注视下,若是落荒而逃,难免显得有些不是坦荡荡君子所为……
鬼屁君子!
他觉得不祥,那就一定有问题,斩钉截铁和裴致远说:“走!”,然后甩掉了拦住他的人的手。
相面师没再拦住他,围观百姓见他不乐意也不强求。席文栋来时慢慢悠悠,走时健步如飞,脚下像是踩了个风火轮。
等到彻底远离了那相面师的位置范围内,席文栋这才舒了口气。
裴致远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躲开那相面师的相面,倒是笑着问:“不知席兄打算什么时候去正式拜访一下我阿父?”
席文栋的脑子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还愣了两秒,等到明白的时候,他结结巴巴的说:“当、当然,随时,随时都可以。我准备好啦!”
至于什么相面师之类的,已经完全被他抛掷脑后了。
*
宽敞的官道上,一群统一穿着长袖长裤,尽显矫健身姿的少男少女们在策马奔腾。夕阳洒在他们脸上,照耀着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一批正是赶赴京都进行十六州之比的兰府之人。领头的正是晁将军之子晁鸿云。
“马上到京都了。”晁鸿云年幼时在京都生活,方向感奇佳,再加上束小瑜给他带来的地图,让他对识路更得心应手。他看着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