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里专门给客人备好的院子月儿已经带他们都转过一圈了。但是席文栋还想再看别的,月儿不过是刚到纪府,连府里的格局也是这些天赶时间学的,自然是不知道纪府还有没有其他院子,不免带上两分哀怨看向席文栋。
至于席文栋,他只觉得现在是稳操胜券,这是敌人投来的不甘投降的眼神。
等又一个丫鬟过来和月儿耳语片刻后,月儿脸上终于又挂上了笑容。她就像一个在现代合格的房产中介一样,永远饱含热情,“在纪府外,西街临郊,还有一处。席公子,我们去看看吧!”
原来还真有啊。
席文栋内心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想到这应该是最后一处客院,又重新打起精神。这具身体比他现代白斩鸡的好多了,走了这么长的路虽然疲惫但还能支撑。
好像又get到一个换了身体以后白嫖到的好处。席文栋马上又变得心满意足。
刚从府外来,又到府外去。
等月儿让人将她要带他们去西街临郊院子的消息禀报给纪家夫人后,隆尚喊上前府那边的家丁们他们一行人便出门了。
集市上比他早上来之前那时段更热闹了,人来人往,卖货的卖货,做工的做工,有小娘子和卖绢花木簪的商贩讨价还价声,有辛劳工作烈阳下的汗珠滚落,还有追在顽童身后责骂的奔跑着的妇人。偶有衣着华贵的人穿梭在其中,不显眼,很人间。
这个架空的金朝,在后期皇帝日渐昏庸之前,此时还秉承着之前女帝的政策平庸执政,仍然是一派祥和,蒸蒸日上的景象。
这些活在当下的人们,没有人知道,十几年后,这一片祥和的土地将会战火燎原,烽烟四起。
席文栋从乍一穿越开始,几乎没有空挡,就这样子被赶鸭子上架的赶到了这儿—舆长县。
他终于在这片刻间,感受到了人间的味道。这儿,从他穿进书中开始,对他而言,就不止是一本小说,它变成了一个世界,他所在的世界。
席文栋垂眸,这些个想法不过是一闪而过,重新抬眸的时候,旁人看见了,只觉得那是个不知忧愁的贵公子。
起码在领路的月儿眼中是这样的。虽然纪府也是西街的,但是到临郊那一片却是需要不少路,……,而这位席大公子说要走着去。
月儿哭,月儿想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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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临郊是一片福地,远离城市。到临郊那个院子还经过一片静谧幽深的树林,或许是因为树林旁边的湖泊上盛开的荇菜、路旁绽放的萱草,金黄的、橘黄的小花点亮了郁郁葱葱,飞鸟盘旋在空中,清冷幽居的氛围里多上了几分生气,不失为一处里良宅。
真好啊!
席文栋心中暗暗感慨。他最喜爱这种幽静的环境,最好没人打扰,让他自娱自乐,他能就这样过个一辈子。
不对,他还需要一个无限电量的手机。
当然他表面上一直在尽力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院子是一进式院落,不大不小,却是刚好合适他们这十几个人。
院落外篱笆围着,小桥流水,让喜爱清幽环境的人说不出一个不字。
月儿小心的瞄了一眼席文栋,见他眸光亮亮,也不敢确定...因为之前席文栋看到客院每次表情都是一样的,每次又都说出“换一个”这句话。
在席文栋开口前,席乐山点了点头,对这儿还算满意。
席文栋碍于乐山叔的威严,小声说:“乐山叔,我们不如住别的地方去吧,干嘛非要纪家啊?”
乐山叔抚着胡须,瞧了月儿一眼,不过一个丫鬟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直言道:“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住别处呢?”
席乐山虽然和席文栋一路看了许多院子,也不过是短暂的顺一下他。等到最后一处了,便打算定下来。
席文栋想说,你不知道!纪家以后会被抄家的!趁早断了这门生意吧!
但是这话又不能说。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爱坚持自己意见的人,脑子里想了好几段拒绝的话,又不够占理。
于是他胡搅蛮缠的说:“我就是不想住!”
原本还在平和的和他交流的乐山叔又恢复到前一天的吹鼻子瞪眼,“席家与纪家合作甚久,这次你前来,正好加深一下交流!你别忘了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席文栋就像被班主任逮到错处的学生,回答不出。
于是,住在这的这个决定就跳过他定了下来。
...席文栋有些懵,他难道不是无法无天的少爷人设吗?为什么都能做他的主?
他有心再闹腾,但是与自己平日里的为人处事实在相差太大,席文栋憋了一口气,还是放不出个响雷。无奈接受了乐山叔的决定,席文栋带上隆尚,打算探探宅子周围都是什么。
“临郊一向风光正好!丁先生这次赶我们出来踏青,阿詹你就别再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