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擎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话锋一转道:“总之啊,我知道醇儿对你的用情,比表面看上去还要深……我看醇儿这会儿,是要安定下来了。”继而又摇摇晃晃地摆手道:“不过啊,情爱之事最不能勉强,若姬公子对醇儿无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恐怕、恐怕就要便宜那个掉到烟云湖里的小侍卫了。”
姬靖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掉到烟云湖里的小侍卫”说的是辛卫。他不由在心里好笑。如果不是自己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又亲眼所见,按照那人见一个爱一个的纪录,还真是连他都要信了她是移情别恋了……等等,什么是“移情别恋”?现在是连自己也相信她是钟情于他了吗?
不及思考再深,左擎的酒杯又再举起,“靖兰,喝过这杯酒……太平就是你的了……不要,不要辜负菰荼老将军……”
这边厢,洛泱泱百无聊赖地陪两个小姑娘玩了一会儿爆竹,然后人家就被荣氏房中的嬷嬷劝走了。热闹散了,洛泱泱觉得更冷了,裹紧了貂裘,缩着脖子跑到了后厨,又看了一阵厨人准备明日的年俗饮食。酒劲渐渐上来,撑不住有点犯困了,便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风妤在开府之前有一段时间便是住在这左府里,有一处院子一直为她保留着没挪作他用。她在舅父处饮宴晚了便会在自己院子里住下。每逢过年也会住上几天。
洛泱泱刚由两个婢女陪着往那边去,便见桑梓小跑着赶来,面露喜色地在她耳边道:“郡主,姬公子终于不胜酒力,我刚刚吩咐人伺候他在您院子里的厢房中睡下了。哎哟喂,姬公子还真是好酒量,您想想啊,他以一人之力把左将军都喝得语无伦次了,这都几曾有过的事 啊……”
“快,事不宜迟!”洛泱泱听了,已经连忙强打起精神,掀起裙摆加快脚步,丢下两个伺候的婢女,独跟着桑梓走出个猛虎下山的气势。
片刻后,似曾相识的场景又在洛泱泱的面前铺陈开来——陈设优雅的厢房内,俊美无暇的少年安静地仰躺在塌上。虽说是酒醉,但两颊并无过于明显的红晕,身子笔直,两手平放,装束鬓发井然,身上平整地盖着一张锦缎绣被,依旧是一副雅正自持的模样。
洛泱泱缓缓走近,在凝神细看了片刻后,又猛拽了桑梓的手,蹑手蹑脚跑出厢房外。
“这回真的是睡着了?”房门一掩,洛泱泱想起宜梦香的事还心有余悸。
“睡着了,睡着了。”桑梓拍着胸脯小声道,“刚刚我已经借着要送来醒酒汤的由头,让两个婢女试探过了。郡主也知道,姬公子平日里是最忌讳旁人触碰他的,连个贴身伺候的下人都不许有。方才,那两个婢女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手上动作着,作势要给他宽衣他都没动静呢,这还能不睡死?”
“宽衣都没动静?”洛泱泱想起上次,这小兔崽子识破了宜梦香,还在那里装睡,结果就是自己一碰他的腰带他就绷不住了。这会儿居然连要给他宽衣都没动静,应该是真睡死过去了。
“哎,哎,郡主莫担心,自是没有真的给姬公子宽衣。只是试探、试探……”桑梓笑着解释道,“郡主,您看,今晚是大年夜,万象更新,否极泰来,多好的日子呀,您又要跟姬公子终成眷属,修成正果……这不正是天宫造美吗?”
经过这一系列严谨的实验和严密的分析,洛泱泱感觉自己的贼胆又回来了。她将桑梓遣了下去,自己毅然决然再次走进了厢房。
重新回到榻边时,少年依旧像方才那样安静地躺着,纹丝未动,显然确实已经熟睡。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好像连周遭的空气都恬静温柔起来,室内也不觉寒冷了。
洛泱泱放下拢住床榻四周的纱帐,又移近了一盏烛火,让烛光把少年照得更真切,这才坐到榻上,轻轻掀开锦被,双手搭在了少年腰间玉质的带扣上。
一声玉石交碰的清脆“咔哒”声过后,带扣应声解开,腰带松脱开来。洛泱泱壮着胆把视线挪到少年的脸上,见他依旧呼吸平稳地酣睡着,她才心下稍安。
但是她的心脏跳得奇快,那几乎失去节律的“扑通”乱响,真担心会将人吵醒。她的脸颊也开始发烫,一直觉得冷的身体也发热起来,教科书式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
她深吸一口气,用指尖碰上了少年胸口的深领。少年的体温透过衣服的布料渗进她的肌肤,让她猛然间像被电流击中,不由自主地又将手抽了回来。
够了!洛泱泱!她在心里猛扇自己耳光,这是让你看看目标人物的身体有没有胎记,不是让你真的就上了他,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专业点行不行!
对了,对了!手太冷,手太冷了!洛泱泱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连忙使劲搓着自己冰凉的双手。这都不够,她又四下里张望,找到了刚刚自己随手放下的手炉,捧在手里……
片刻后,双手终于温了。洛泱泱再次深呼吸。这次她咬紧牙关,不再畏畏缩缩,快速而轻盈地拨开大氅的对襟,又在少年腰间解开深衣的衣带,拉开胸襟,露出中衣来。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