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你这是在引战……”
崔玲玉坦然一笑,“不,我只是在拒绝你。”
秦墨一旁看惯姐弟二人一来二去,早已失了兴致,掣肘桌前,缓声道:“四小姐,我能否去睡会儿?”
崔玲玉一早就瞧见了秦墨眼下乌青,本就好奇又不好多问,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自然是要问的,“怎的?昨晚又为他去做‘飞贼’了?”
这个他很显然就是总在夜晚突发奇想的崔衍之,他可能一时兴起喝糖水,也可能半夜起来斗蛐蛐,更有可能让秦墨去帮他抓个说书先生回来低声说书,亦或是请个戏班看一场不能出声的哑剧……
总之,他不似其他王孙公子那般饮酒作乐、流连青楼赌坊,但其余吃喝玩乐样样不缺。只是苦了从小伴他长大的秦墨,不仅是他的贴身护卫,更是跑腿兼玩伴。
秦墨冷笑一声,昨夜被某人见看守他的护院撤走了大半,便让自己去到冯铁匠家里把费如珠给的图纸交给人家,让他依着图样做铁架。
若不是看来人是秦墨,深更半夜的,冯铁匠非吓死不可。
而今天崔衍之非得吵着出门也是要去看看进度如何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实则,是因家中厨房做的菜味道寡淡,还是费如珠做的更合他的胃口,帮她做上一个铁架子又能蹭几顿饭,这交易很是划算。
“回小姐,不是什么大事。”秦墨垂眸道,“只不过是公子昨夜睡觉磨牙了,磨了一整晚……”
他哪能跟崔玲玉说实话,只得随口胡诌一个理由,但这个理由似乎崔衍之很是不满,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暂且这样了。
“磨牙?”崔玲玉掰过崔衍之的脸,“你还有半年就及冠了,怎的还磨牙?要不寻大夫来看看?”
崔衍之从姐姐的手中挣脱出来,“不必,我就喜欢磨,就喜欢让秦墨睡不成觉。”
……
秦墨静静地看着崔衍之,一脸无语。崔玲玉满眼同情地看着秦墨,也很是无语。唯有崔衍之,带着睥睨众生的笑,甚是得意。
正值气氛微妙之际,有人来禀,说后门有位姑娘寻秦墨,瞬间触动了姐弟二人的八卦触角。
“姑娘?秦墨,你何时在外结识了姑娘,还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崔衍之吊儿郎当地看着秦墨,“想不到啊,老秦,成天跟着在一起还有空去勾搭姑娘。”
一听勾搭二字,崔玲玉脸色沉了沉,瞬间又恢复了过来,“我倒想看看能被秦墨相中的,是哪家姑娘。”
崔衍之附和道:“我也想看!”
崔玲玉柳眉微挑,“你给我好好呆着!我随秦墨去瞧瞧。”
听到姑娘二字的时候,秦墨已经反应过来,此姑娘必定是费如珠,然而崔玲玉在,他也不好直接提醒崔衍之,只得硬着头发在崔玲玉的陪伴下来到后门。
这不是费如珠还能是谁嘛。
崔玲玉看着前方站着一高瘦的身影,好奇又添了几分。不自觉地快步向前跃过了秦墨,打量着眼前清丽秀雅,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长相尚可,身子单薄了些,衣饰普通,应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手中还拎着个食盒……莫不是她是给秦墨送饭来的??
费如珠很是意外地打量着眼前约莫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华服女子,她很是好奇明明让小厮帮忙通传的是秦墨,怎的杀出来一个雅致端方的小姐,且这小姐看到自己手中的食盒后,眼中还透着一丝不干和生气?
出于礼节,费如珠向崔玲玉福了福身子,抬眼间,秦墨已然立于身前。
“不知费姑娘找秦某所为何事?”秦墨声色冷淡,但整个五官都在努力告诉费如珠,快说快走,身边这位小姐不好惹。
费如珠读懂了秦墨的暗示,莫不是这位小姐就是话本里常写的那种与崔衍之订过亲的表姐或表妹?若是这样的身份,那肯定不能说她食盒里的烤串是带给崔衍之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秦大哥。”费如珠一转脸柔声道,“五日不见……”甚是想念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也实在觉得当着众人的面这种恶心人的话不说也罢,故而只能作娇羞态,侧脸垂眸看着地面,将食盒塞到秦墨手中,“这是人家为公子做的吃食,还望公子莫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说完,还未等周遭地震的瞳孔反应过来,费如珠已经跑开了,为了一个烧烤架她全然已将老脸豁了出去,只盼秦墨能一一领会带给崔衍之就好。
直到费如珠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崔玲玉才从震惊中醒神,冷声问道:“约定?什么约定?莫不是你二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秦墨对费如珠的意思自是心领神会,就是来问问五天了,她的烧烤架怎么样了。顺带给公子送点吃的以表示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这招对崔衍之自然是好使的!但何必拉他下水?面对崔玲玉如此刁钻的问题,秦墨只得叹声道:“小姐,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