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脸皮厚自持的费如珠此刻反倒让他搞得不知所措了,左盼右顾之下忙拉起崔衍之,低声道:“干嘛呢,我现在是你的小厮,不是夫人,不是夫人!”
崔衍之邪邪一笑,“是小厮亦是我夫人。不过说真的,夫人做男子装扮更显英姿呢!”
费如珠低头看了看原主那怎么吃都一马平川不为所动的身材,冷笑道:“嘲我胸小你可以明说。”
闻言,秦墨倒吸一口冷气默默向后退了三步,崔衍之后背僵直,只觉冷汗淋淋,转身直奔“来一把”而去,“夫人说笑了,快走吧,一会儿忙起来岳母大人该没空招呼你了。”
一语成谶,三人到“来一把”时,门前确实围了不少人,但并非来吃烤串的人,而是来闹事的人。
见费沈氏与刘氏正焦头烂额地应对着,费如珠也顾不得身份会不会暴露,拨开人群硬生生挤了进去。
只见三副担架上都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痛苦□□的男子,一众人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向她娘讨要说法。
“娘,这是怎么了?”
见费如珠前来,一向坚强的费沈氏眼角红润,道:“我不知道,珠儿,这些人说这三位公子昨儿在咱店里吃了烤串回去便呕吐、腹泻不止。今儿一早便将人抬了过来,一直堵在门口,要咱们给个说法。”
刘氏也道:“正是正是,我等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事,你不在,仲炎也不在,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费如珠敛眉道:“呕吐腹泻?可是昨日的食材有什么不对?”
费沈氏叹道:“哪能有什么不对,每日都卖得干干净净,卤煮现下也是我与你干娘每日回家卤的,第二天一早再抬过来,不可能出问题的。”
费如珠又问:“他们可是同一桌?”
二位娘面面相觑,每天这么多人她们哪里记得这么多,倒是三位公子的家人同声道他们并不相识。
此时陈生倒是想起来了,“东家,东家,老奴想起来了,这三位公子是不同时间来的,但是他们都喝了同一款饮子。”
“什么饮子?”
“金银花饮。”
“陈伯,你所言可真?”
陈生道:“千真万确,三位公子也算是常客了,昨天皆说有些上火,却又忍不住想来吃两串,故而点了金银花饮清热祛火。”
“可金银花饮也不该使人呕吐腹泻才对。”
费如珠不得其解,此时崔衍之在秦墨的帮助下也挤了进来,看了看三人面色舌苔,又把了脉对费如珠道:“带我去看看煮饮子的金银花。”又转头对秦墨道,“去将楚御医请过来。”
秦墨瞧着周遭鱼龙混杂,今日出行又没带其他护卫,显然不放心将崔衍之一人留在此处,道:“公子,你的安危……”
“我不会有事,你且先去请楚御医”说着便将金凤令悄悄塞到了秦墨手中。
“夫人,快带我去后院瞧瞧。”
先前见崔衍之熟练为那三人看诊费如珠已是诧异不已,此时只呆呆地往前为他引路,“你竟懂医术?”
崔衍之淡然答道:“久病成医罢了,只不过学艺不精,浅浅识个风寒、中毒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中毒?”费如珠大骇,“你说他们是中毒了?”
“嗯。”崔衍之捻起晒干的金银花细细一辨,“果然,这些金银花中掺入了断肠草。所幸量不大,否则就不止呕吐腹泻这么简单了。”
“断肠草……”费如珠只知道此物外用是个宝,却不想毒性如此大,只是掺入一点熬成饮子已能让人至此。“到底是谁要害我,非把此人揪出来不可!”
瞧她挽起袖子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模样,崔衍之急忙将她拦住,道:“我已让秦墨去请御医过来为他们解毒了,一会儿赔些银子道个歉,你再差个小厮去报官,追查断肠草一事交给官差去办即可,何须劳你崔家少夫人亲自查办?”
费如珠此时只觉得崔衍之在她面前又高大又耀眼,随即让陆儿先去报官,又告诉她娘待官差过来,再当着他们的面拿出三十两银子,每人赔付十两,并向围观众人澄清此事,同时也展现了“来一把”的处事态度。
事情落幕已是申时一刻,费如珠才得以与她二位娘坐下来闲话家常。
费沈氏已是疲惫不堪,可丈母娘看女婿自是越看越喜欢的,特别是经此一事,有崔家护着,莫说是官差,连方才凶神恶煞讨要说法的人都变得恭敬异常。
“好女婿,快喝茶。”
崔衍之笑着接过茶杯,今日这茶是热的,“多谢岳母大人。”
费如珠扯过她娘,道:“娘,您可别只顾着看他,看看我呀!我也是忙活了一天还没喝水呢!”
费沈氏嫌弃道:“你没长手啊,自己倒。”
费如珠怨气十足瘪瘪嘴,接过刘氏递过来的茶,道:“还是干娘疼我。今儿怎不见仲炎哥哥?”
刘氏道:“仲炎现下确是受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