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火锅乃是何物,但费如珠力求保密,晚饭自有揭晓,也不好多做纠缠。
回院子的路上,费如珠挽着崔玲玉兴致颇高,步履轻快不说,偶尔还能蹦跳几下,与崔玲玉倒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珠妹妹今日似乎异常开心,想来是晚上的火锅之故吧?”
“知我者莫若四姐姐。”
瞧她眉飞色舞,崔衍之只觉此事过于仓促心有担忧,“火锅所需何物?我先带着秦墨提前准备。”
“我与你同去,你去取锅,我去准备食材。”
闻言,崔衍之的脸微微有些僵住,半晌才道:“日头大,你与四姐姐在家中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费如珠自是知道他何意,瞳色暗了两分,笑得有些牵强,道:“你只需将我那日让你找铁匠铸的锅取回来,再去‘来一把’跟我娘说今夜咱们要煮火锅,让她按份备菜你带回来即可。”
“这么方便?可你既已嫁入崔家,还回娘家取东西似有不妥吧。”
费如珠目光凛凛盯着崔衍之,“难不成你想白嫖?”
“白嫖?所谓何意?”
“吃饭不给钱,就是白嫖。”费如珠道,“既是去我家商铺拿食材,自然是要给钱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生意自然是得照顾自家的。”
“夫人说得有理。”
“快去吧,晚了影响娘备菜。”
崔衍之与秦墨的身影渐远,一旁的崔玲玉才开口道:“你莫要怨他,实在是昨晚你二人归家姿势十分不雅,他今日不带你出去也是怕惹恼母亲,你没有好果子吃。”
姿势?不雅?
他俩昨夜是做什么不得体的事了吗?怎担得起“不雅”二字?
“四姐姐,昨夜我与衍之并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呀?”费如珠一脸茫然,愣是想不起昨夜做什么了,不是一觉睡醒就在床上了吗?
崔玲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昨夜你与衍之在马车上睡着,任丫鬟们怎么叫都叫不醒。衍之还好,秦墨能将他背回去,可是你屋里的丫鬟背不动你呀!秦墨与你男女有别,自是不好背你回去的。”
“是以……”崔玲玉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以,翠菊只得去主院求母亲,请母亲的随身女护卫将你背了回来。”
费如珠隐隐觉得后背直冒冷汗,“所以说,母亲是瞧见我们二人睡在马车上了?”
“是。”
“姐姐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就算再累,我们也不至于睡得人事不知吧。”
崔玲玉眼底浮出一抹笑意,道:“妹妹果然聪慧,秦墨识得马车内有大量安神香的味道,母亲已命人密查了。”
“可是谁又能悄无声息地在崔家的马车上燃安神香呢?”费如珠满心疑惑,“再者,若是要害我们,何必燃安神香,不如来点毒烟简单直接。”
一言倒是点醒了崔玲玉,“该不会是衍之手滑加多了香粉吧?”
……
水落石出,二人无奈耸肩。只不过费如珠心中又蒙上了一层薄雾,嫁入崔家之前她便知道出门难,但并未想到是这样的难,此刻纵然壮志未酬,也找不到酬之地了。
“四姐姐,你可有去过京都之外的地方?”
“江陵,少时同父亲回乡祭祖。”
“你可想过去看看远方天高水远?”
崔玲玉淡淡一笑,“想过又如何,身为崔家女儿自是以父亲、长姐为重,又岂能任性妄为。”
“父亲、长姐固然重要,可人生是自己的,四姐姐才华横溢,真就甘心一辈子困在深宅大院中?”
“既是家人,荣辱自是一体的。父亲、长姐已是高处不胜寒,我帮不了他们,却也不能给他们添乱才是。”
“可若是事关婚姻大事,四姐姐也要听凭父亲、长姐安排吗?”
语落,崔玲玉脸色一阵煞白。她已二十有二,来崔府提亲之人早已踏破门槛,只是她不喜又得母亲偏爱是以至今未嫁。
如今崔衍之已成婚,崔家独留她一人,保不齐哪日这圣上的指婚圣旨便会落到她的头上。
崔玲玉牵强一笑,“到时再说。”
费如珠的直觉告诉她,崔玲玉看秦墨的眼中总透着不一样的情绪,而秦墨似乎在崔玲玉面前也格外隐忍。可奇就奇在连她都看出来的事情,崔家其他竟无人看出?
“四姐姐。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喜欢秦墨?”
费如珠声若蚊蝇,可还是一字不落地全进了崔玲玉的耳朵。只见她面色由白变绯,再到涨得通红,丢下一句“休要胡言!”愤愤离去。
越是紧张越证明费如珠的猜测是真的,可当事人不好意思承认,她也不好贸然成人之美。
崔玲玉这一转身,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