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挺平常的一个上学日的午后,考试的成绩下来。
云初第一,周饮听第二,两个人只有三分之差,比分咬得很死。
宣布完分数,老师往下分发每个人的答卷,在课上分析起大家错的最多的题目。
云初和周饮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乖乖低头盯着答卷看,一个眉头紧锁,漫不经心转着指间夹着的黑笔。
周饮听脊背靠在椅子处,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云初。”
云初听到周饮听叫自己,回过头:“嗯?”
周饮听舌尖顶过腮帮,明显有话想说,最后却没开口,只是盯着云初的眼睛看。
云初跟周饮听熟了点,偶尔可以开点无痛无痒的玩笑话:“周饮听,大晴天的别逼我扇你。”
周饮听倒吸口凉气,很明显的嘶声,凑近云初,近距离望着云初瞳孔的浅颜色:“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没补考却还是比我高了三分。”
周饮听上次离开的太久,考试时间不够,都是后来补考的。
而这就让周饮听更加不解和不服,他这个补考的人,居然比当时没补考的云初分数还要低三分。
云初真正花在考试上的时间,比他短,分数却比他高。
云初观察着周饮听的小表情,感觉周饮听不止想说这些话。
过了会儿,云初都没再听到周饮听什么动静,便转过身,专注上课。
临近下课,老师让底下的学生们自己先看错题重新想思路的那几秒钟,云初身边蓦然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周饮听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坐正身子,嘴里嘀咕什么话:“你丫,还真是那小子的妹妹。”
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天才脑子。
他比不过。
云初离周饮听近,偏过头去听周饮听刚才说了什么。
周饮听却转过头,不知忽然被戳到什么软肋,不再理会云初这边。
不管云初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周饮听都铁了心没再看过云初这里。
周饮听觉得自己得知完分数,晚上放学回家之后,一定会半夜躲在被窝里嘎嘎冒眼泪水。
什么鬼,他不光云以泽比不过,连云以泽的妹妹也比不过。
直到下午的第三节课,云初才瞄见一直保持扭过头的姿势的周饮听,浅浅回头瞄了她一眼。
那眼很快,云初捕捉的很快,马上转过脑袋对上周饮听的目光,质问的语气:“到底想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周饮听始终酸溜溜的:“你看起来长得乖乖的,实则……”
周饮听说到一半,没再把话说下去。
云初偏头,追问:“实则什么?”
周饮听压低嗓音,故弄玄虚,不想承认自己的丢脸和不服输,第二句话说的很小声:“实则是个小魔鬼。”
比公认为天才的云以泽还要是个魔鬼。
周饮听脑中云以泽的名字冒出的多了,慢了许多拍地回过神一件事:“你哥呢?他现在在哪所大学?”
这么长时间过去,云以泽作为这所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周饮听居然都没听谁聊起过这位学神学长云以泽的名字。
云初听见周饮听这么问,以为周饮听知道什么,但也尚未知道点什么,手撑着下颌,打马虎,含糊过去周饮听问的这个问题:“我哥的梦想是A大。”
周饮听若有所思点点头:“你哥的梦想是政法大学?”
跟周饮听聊起云以泽,云初的眼神中多了认真:“对。所以我的梦想,也是政法大学。”
周饮听作为不知道云以泽已经死去的人,对于云初的这句话理解的一知半解:“你是受你哥哥的影响吗,所以和你哥哥是一样的梦想?”
云初望见,与云以泽长相极其相像的周饮听侧着脑袋,轻轻一笑,询问云初的梦想来源:“还是你们的梦想都单纯是一致的政法大学?”
云初摇头,然后又点头。
她说:“都不算是。”
云初看着周饮听的眼睛,很轻易便陷入进周饮听的这张脸,说的俗套易懂,“哥哥就是我的梦想。”
“云以……”周饮听将云以泽的名字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马上止声,感觉云初说这话的时候很平常很不一样。
仿佛这时候的云初,才是真正的云初。
其余时间的云初,在周饮听的面前,都像蒙着一层面纱,看不真切面纱下的真实脸孔。
时间越来越入夏,靠近高中时期的末尾,气温同分数一样,不断爬升,热的让人烦躁。
云初手撑下颌,下课之后,靠着自己的手臂偏头看着身旁的周饮听。
周饮听似乎不怎么怕热,在教室的空调坏了,大家都跑到班主任办公室蹭空调的时候,依旧坐在位子上低着头涂涂写写个不停,势必要超过心里面定的目标的那个人。
云初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