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只有云初一个人的家里,尤其寂静,落针可闻。
云初坐在书桌前,漆黑的房内开着一盏台灯,灯光下照着她的日记本和账本。
要想考中云以泽想去的A大后,去破晓市生活,这么点积蓄还是远远不够的。
云初耳上别着耳机,指间夹了一支用来涂涂写写的黑笔,对于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标这件事,体内骨骼沸腾,血液似在逆流,说不出的餍足和野心一直从脚底往头上涌。
云初握着笔,坐在黑漆漆只有一盏光亮的屋子。
她望着窗外,在日记本上标注的“破晓市”的边上,提笔再写下“长平路”三个字。
等考上A大,到了破晓市,她一定要去哥哥口中几次提到的长平路走走,吹吹那里的晚风。
据说,长平路的对面就是一条滚滚翻流的长江,多少人的一代代梦想都抛注其中,坠入江底。
考试当天,云初和周饮听拉开桌子,为其他学生准备出一个考场。
考场和座位排名都是随机的,天华高中学生多,云初和周饮听并不在同一个考场。
临前,云初看着在边上收拾自己课桌的周饮听,失眠了整整一夜的念头再次攀升至脑海。
要不,今天这次考试就输给周饮听吧。
这样的话,说不定,周饮听会因为自己获得了第一名而开心。
云初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需要赶去各自考场的铃声还未响起,云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周饮听空落落的课桌发愣。
教室内空荡荡的,不少同学已经先抱着自己的复习小件,赶去在自己考场前排队的时候背书了。
云初被按时打响的铃声摧回神,抱着自己的文具袋,抬起头要起身。
“哎。”旁处,跟着云初同步响起的声音有所预料。
云初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周饮听靠坐在边上的位子,等着她的回过神。
周饮听双手环胸,胳膊下夹着自己的两支笔,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你不会考试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发呆吧?”
云初感觉得出来,周饮听很在意和她的这场成绩比赛。
不然,按照周饮听的性格,不会几番提醒她考试的时候要认真,别发呆浪费时间。
云初脑中又冒出了几个念头。
还未在脑海成型,就马上被云初自己压了下去。
云初看着周饮听,缓慢摇摇头:“不会的,我在考试的时候不会发呆的。”
周饮听显然不相信的样儿,比较重地切了一声:“啧啧,就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
云初握了握拳头,重新认真抬起头,一本正经睁圆了眼睛,跟老师报告事情的时候都没那么严肃认真过:“周饮听,我待会儿一定会认认真真进考场,认认真真完成考试的。”
周饮听见到云初的这样子,听完云初对他说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后嘴角笑意弥漫开。
看着,倒是越发的吊儿郎当不成正行了。
周饮听的两条长腿随意曲着,脚尖踩了踩地面,应声的漫不经心,整个人的姿态都是懒懒洋洋的:“哦。”
周饮听转了转自己去考试,唯一带着的两支笔,大步朝前门走去,一只手放入校服裤兜中,“认真点,准备堂堂正正输给我。”
云初望着周饮听挺得笔直的脊背,从周饮听平整流畅的肩膀线条,一路看至他握着笔的手。
天蓝色流水线批发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套在周饮听的身上。
周饮听身形高挑,肩线流畅好看,穿在周饮听的身上,也多了份说不出的意蕴。
云初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朝考场走去的那几分钟,云初望着划开天际的航迹云,心底朦朦胧胧冒出句话。
——那样子吊儿郎当的周饮听,像是个故意装成坏坏小流氓的好小流氓。
考场门口。
云初找到自己的位置,在门口按照老师的指挥,在队伍中站好,并利用最后进考场前的几分钟,拿出自己带来的几页复习资料抓紧看。
将复习资料摊开,上头的文字映入眼帘的一瞬间,云初瞥见闯入视野的三个字:周武王。
“噗!”云初没忍住,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埋头笑。
云初的考场在一楼,周饮听的考场在三楼。
周饮听没带任何复习资料,排着队的几分钟,无聊往下张望。
望见在队伍中无故偷笑的云初,他压着一侧眉梢,又同时挑起一侧眉梢,自说自话。
“笑什么。”
正式开始考试前,监考老师发问卷和答卷的几分钟,照常都会说几句交代学生们好好考、稳住心态的话。
“题目要看仔细,涂答卷的时候不